“多谢,我无事。
”罂微笑,说罢,她指指案前的茵席,“跃来坐吧。
”
跃看看她,走过来,在茵席上坐下。
“饮水么?”罂问。
“不饮。
”跃说。
二人声音都不大,话说完,再度冷清。
“你在做甚?”片刻,跃看到罂手中的裘衣,率先打破沉默。
“羌丁要返羌方,我须给他把裘衣补好。
”罂答道。
跃颔首。
在骊山时,他就知道罂与羌丁的关系不一般,她从不拿羌丁当仆人。
“他就要走了么?”
“嗯。
”
“你呢?”他问。
罂讶然。
跃似不经意地看向一旁:“你还留在睢国?”
罂明白他的意思,道:“睢国是我故土,自当留在此处。
”
跃目光微闪,忽而道:“你可想过,你在莘国许多年,睢侯为何突然接你回来?”
罂颔首:“知晓。
”
跃神色狐疑,两只眼睛盯着她。
罂无奈地笑了笑。
“跃,”她定了定心神,道:“我不愿同你去大邑商,有我的道理;将来即便睢侯要将我送去大邑商,我亦自有主张。
”
跃没有说话,看着罂,壁上的光照在眉间落着淡淡的影子。
“如此。
”片刻,他颔首。
说罢,他却从席上起身,整整衣褶,道:“睢侯筵席未毕,我还须回去一趟。
”
罂莞尔:“我送你。
”说罢,亦从案前起身。
跃看看她,没有推拒,与她一道往门外走去。
门帘再度撩开,夜色中,庭中空无一人。
风中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是哪处宫室种着春兰。
天空的薄云被风吹开,露出一轮圆月,光辉淡淡洒下,将廊柱和人影映在整洁的地面上。
“跃,”走下石阶的时候,罂犹豫了一下,问他,“你可见过我母亲?”
跃诧异地回头。
“幼时见过,不大记得了。
”他想了想,道,“何以问我?”
罂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