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我那息子还在工方,可否为我占问一二?”罂听到一位老妇边擦着眼泪边向巫师问道,“若知他平安,我也可安心去呢……”
周围的人皆悲戚抽泣,罂觉得背上寒冷,加快了脚步。
待她回到堞雉,只见这里也一样恐慌。
不知谁人带了庙宫里的木主来,妇己正领着众妇念念有词地向木主跪拜,已经有人一边叩首一边忍不住哭出声来。
妇妗仍然坐在角落,随着众妇一道念祷。
姱已经没了先前的戾气,一语不发地依偎在妇妗身旁。
罂虽然在庙宫待了很久,对鬼神却一向没什么热情。
她看着众妇,正想着自己能做些什么,突然,“砰”一声,头顶的木板落下了许多灰来,像有什么重重地落在了上面。
众妇一阵惊叫,妇己抱紧了儿子,惊惧地望着上方:“怎……怎么回事?”
罂的心嘭嘭直跳,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望望四周,见皆是老弱妇孺,心里一横,抽出腰间铜刀,攀上通往楼上的竹梯。
“宗女!”妇妗急喝道,“快下来!”
罂没有开口,仍然向上攀去。
堞雉没有屋顶,上到去,夜风呼呼吹过耳畔。
楼下昏黄的光照从木板的间隙中透上来,只见地上落着好些土石,再往墙边看去,一截长长的东西赫然伸在墙头。
罂吃了一惊,赶紧过去查看。
木板在脚下“呀呀”作响,待她扶着墙边朝下望去,顿时惊呆。
这堞雉与高墙挨在一起,下面,就是睢邑黑乎乎的街道。
露出墙头的那截东西是一个长梯,因为日久风化松散,梯子伸上来的时候,一些土石落在了楼板上。
罂听到黑暗中有听不懂的人语声传来,心中大骇,急忙朝楼下喊道:“来人!有戎人要上来!”
一阵惊慌的声音传来,罂顾不得许多,急忙又冲到墙边,用力将那梯子往旁边推去。
那梯子斜斜倒下,只听得下面的街道上一阵“哇哇”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