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妗僵立在原地,光照明灭,看不清表情。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喧哗声突然传来,有人大喊:“国君!国君回来了!”说话间,门口已经一阵骚动,未几,一大群人涌了进来,当先的是睢侯。
罂见到睢侯的样子,吃了一惊。
他的臂上和腿上都绑着布条,额头上也留有血污,看来传言不虚。
“准备大木!待王子退回,即刻闭门!”他行动不便,脚才着地,就向后面的人喊道。
众人一阵忙乱。
“众妇往粮仓内躲避!”睢侯身旁的小臣向这边大声道。
妇妗等人顾不得许多,小臣扶起妇己和孩童,急忙往粮仓内退去。
这个粮仓比罂想象中要大许多,夯土筑成的矮屋足有十几个。
小臣举着火把穿过那些矮屋,一座高大的房子赫然出现在面前。
罂抬头望去,火光中,只见那房子用夯土混着石块垒砌,竟用木板隔开两层,俨然一幢小楼。
不过,这房子光秃秃的没有屋顶,只有二楼的地方曝露着,可遮挡一二。
“这是何处?”妇妗讶然问道。
“这是先王盘庚当年为瞭望四方而砌的堞雉,可惜后来坍塌了。
”小臣答道,“还算宽敞,众妇可暂避此处。
”
妇妗颔首。
众宗室妇人老小来到,堞雉之中很快被挤满了。
这里常年不见光照,虽然没有淤泥污物,却阴寒得很。
地上生着青苔,姱一不小心就滑了好几下,不住抱怨。
妇妗一直没有出声。
经过方才的事,宗妇们与她似乎有了几分避讳。
她走过来的时候,平常跟她亲近的人都不自觉地转过头去,似乎没有看到。
妇己仍然搂着他的儿子,也不管地上湿冷,在屋内的一角坐了下来。
方才一番奔走,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有些凌乱,头上巨大的金饰也歪斜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