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就是要献去大邑商的女子么?”羌丁被她们吸引着目光,不时踮脚张望。
罂没有回答,因为莘伯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
“蒙国君招待,睢人日后定当报答,就此告辞。
”小臣驺深深揖道。
莘伯含笑:“后会为盼。
”说罢,却看向罂,目光动了动,欲言又止。
“罂告辞。
”罂跟着小臣驺向他礼道。
莘伯没有立即接话,罂看到他的手抬了抬,却终于没有伸出来。
“你一路珍重。
”片刻,只听他在身前道。
罂颔首:“国君珍重。
”说罢,再向他一礼,跟着小臣驺朝那些牛车走去。
领队的小臣开始催促启程,宫前又是一阵喧哗。
女子们哭哭啼啼,磨蹭了许久才坐到车上。
吆喝声起,车轮的声音轱辘混杂,牛车排成长队朝宫门外走去。
“册罂。
”路上,羌丁在车旁扯扯罂的衣袖,一边回头一边说:“国君还立在那里,是在望你么?”
“多事。
”罂斜他一眼,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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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东方的路在莘邑外延伸开来,风和日丽,原野中的冰雪早已消融,露出早春嫩绿的颜色。
这里不是巩邑,罂和羌丁都没有来过,不停的四处张望。
“册罂册罂,看那边!是河么?”羌丁指着不远处一片水流大声问。
“不是河,是洽水!”拉车的仆人回头道:“河还远咧!”
羌丁了然点头。
罂望着四面的风光,亦露出微笑。
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许多年,自己能够像这样乘车闲逛的机会屈指可数,偶尔为之,倒也惬意。
牛车悠悠地走着,轱辘转动着“吱吱呀呀”的声音。
殷人重道路。
从商汤开国至今的几百年间,西向的道路一直修到了渭水边,车行其中毫不费力。
在巩邑的时候,罂曾经跟着贞人陶去过周边的小邑,不少地方道路崎岖,只能靠徒步跋涉。
相比之下,这路可以坐牛车,其实不算难受。
烦恼是牛车实在走得太慢,常常走了老半天还走不出一座山或者一片树林。
羌丁是罂的仆人,只能步行。
罂说牛车太颠簸,要活动筋骨,就与羌丁换着坐车,惹得小臣驺与其他人纷纷侧目。
不知是否离开了莘国的原因,羌丁对别人的目光很不在乎,他发现拉车的仆人也是羌人,还主动凑上前去聊天。
到了傍晚,车队不再前行,在一处开阔的台地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