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发生了那般的事情,她也没了再同他胡编的兴致。
她转身回望他,轻声道:“为何会这番模样?”
徐宴时身上很疼,染着药的伤口更疼。
但听见神女一声关心,他突然就从那些悲伤中脱离了出来。
他对着神女轻笑了一声:“也没什么,我顽劣,兄长看不过去,便.....便寻了些人来教训我。
只是那些人下手,好像不小心重了一些。
”
姜婳蹙眉,望着他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本样貌的锦袍。
“教训?”
徐宴时点头:“嗯,只是教训。
”想到了什么,他忙抬起手臂摆手:“神女、神女不用替我教训兄长,兄长只是......恨我顽劣。
”
他似乎真的是那么想的,甚至笑了出来。
姜婳不明白,也无心掺和,转身推开了门,望向了外面的寒蝉:“司洛水昨日一直在隔壁的寮房中吗?”
昨日的事情,她尚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况,她不希望将司洛水牵涉进来。
寒蝉沉默着一张死人脸,淡声道:“昨日司小姐住的那间寮房有一只老鼠,司小姐不愿意住,便换到了后院的寮房。
小姐若是担心司小姐,寒蝉陪小姐去寻。
”
姜婳一怔,觉得寒蝉有些怪异。
一阵沉默之后,她轻声摇了摇头:“不用了,司洛水身边有保护的人。
我贸然去寻她,反而会给她带来危险。
”
她望着寒蝉,欲言又止。
雨顺着屋檐落下,远处一方红布条悠悠地被吹到地上,随后被撑着伞的游客一步步踏过,溅入了泥潭之中。
污水遮掩住了上面少年划破指尖,以指为笔,用血一笔一划写下的姓名橘糖。
那一方泥污,露出半边残缺的红布条。
寒蝉想起昨日公子唇边的血珠,彻底垂下了眸。
远处晨莲正走来,她路过他时,眸中盈了些笑,却又泛着冷意。
她用唯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笑着道。
“当年是为了橘糖,如今还是为了橘糖。
寒蝉,擅离职守是死罪呀。
你求求我,求我的话,看在橘糖和小姐的面子上,我去同莫怀和公子求情。
”
她笑盈盈地望着他,语气之中的戏谑、取笑和真心,便是连自己都分不出来。
寒蝉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