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再忍忍。”
“止疼的草乌散药效散了,奴婢已经帮姑娘敷了新的,再等上一刻钟就好。”
姜令檀苍白,盯着在一旁忙忙碌碌,隐隐有些面熟的丫鬟。
许久她才认出来,这是吉喜,之前在观音禅寺遇蛇中毒那次,她昏迷时也是吉喜一直在照顾她。
看到吉喜,她不由想到还在长宁侯府的冬夏和常妈妈,也不知她们现在如何。
幸好常妈妈和冬夏的身契都在她们自己身上藏着,周氏就算再气,也不能真的把两人发卖了,府里还有太夫人在,周氏也不敢过于放肆。
等身上的伤好了,她得想法子把冬夏和常妈妈一同带出来,悄悄安顿好。
昏昏沉沉想着这些,姜令檀喝了汤药,眼皮渐沉。
隐约她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问:“可止痛了?”
吉喜小心回答:“姑娘用了药后,已经睡下,之前瞧她疼得厉害。”
“殿下可要……”
耳旁的声音渐远,姜令檀渐渐没了意识。
却不知在她睡着后。
空寂的屋子中,周围伺候的人早已退远。
男人眼睫半垂,霜白的掌心把伤药“莹玉”化开,动作轻柔,至极小心,药涂遍她身体的每一处地方,而后又亲自给她换了干爽舒适的衣裳。
他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对待一个极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但也只是一件难得而精贵“礼物”。
翌日。
姜令檀挣扎着从沉沉梦魇中醒来。
屋里静悄悄的,有风从侧旁的窗子吹来,摇曳的树影顺着斜斜的夕阳,落在一旁的屏风上。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夕阳余晖都要落尽的傍晚,唯一让她松口气的,是肩上伤口的疼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转好。
“姑娘可要用点好克化的食物?”
“身子可还有不适?”
吉喜听见声音,立马从外间走进来,眉眼弯弯,十分讨喜。
姜令檀轻轻朝吉喜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她如今得了太子的允诺,但也清楚自己身份的云泥之别,日后要久待在太子身旁,自然不可心安理得,要太子府里这些丫鬟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