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床尾,就那麼看著她:“怎麼,你連表面工夫都不想做了?”
祁蘅已經變了,他不再像往日那樣沉默,失去了視覺的黎莘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舉動和語氣,都能聽出他的意氣風發。
果然,他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
黎莘將腦袋倚在床頭上,沒有別過頭:“我可憐你。
”
她嗤笑了一聲。
祁蘅的手本是放在床尾,這會兒就倏然的抓緊了那板子,攥的指節發白,連板子都喀喀作響。
他的瞳仁變的格外幽深:“是嗎?”
祁蘅放下了手,垂在腿側,幾不可見的輕顫著。
“那麼,你想見見一個更可憐的人嗎?”
黎莘的耳朵動了動,空洞的雙眸轉了回來,極為準確的尋找到了他的方向。
“你想要什麼?”
她清楚,以祁蘅的性子,不可能毫無目的的讓她去見祁甄。
祁蘅卻低低的笑出了聲。
他踱著步子,緩緩走到了黎莘的身前,慢慢的坐下,與她平視:“什麼也不要。
”
他想伸手去觸黎莘的面頰,卻被反應極快的黎莘一把打開。
他也不惱,只是摸了摸被打疼的皮肉,嗓音空渺渺的,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這是我施捨給你們的。
”
黎莘被人隨意的披了件衣服,由那傭人攙扶著,跟在祁蘅的身後。
這是她這麼久一來第一次走出房間,因為沒怎麼吃東西,她的腳步有些虛浮,但那些新鮮的空氣還是讓她精神一震。
她嗅到了淡淡的花香,風拂在面上,並不冷,反而很溫暖。
還有融融的陽光。
她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