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瞧了身前片刻,執筆點墨,專心致志的勾勒著縱橫輪廓。
黎莘湊上前,入目所及之處,卻是水天一線,緲緲碧波。
饒是自認沒什麼文藝細胞的她,也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
綠意蹱蹱,天地朗闊,讓人覺著靈台也是一片清明。
禇清一邊揮毫,一邊低聲道:
「我久病在府,倒也難得來外頭一次,卻不知是福是禍了。
」
這些日子的休養,他的嗓子恢復了幾分往日的溫潤,但不免仍有些許的喑啞:
「是福是禍,皆是定數。
」
黎莘輕笑一聲,信手拈了塊點心放入口中。
點心入口即化,唯獨舌尖纏綿著一點茶香的苦味。
黎莘偏過頭去看禇清,只得了半張玉瓷似的側面,垂眸斂眉,安靜的與世無爭的模樣。
「你倒是豁達。
」
禇清嗤一聲,手下筆尖微頓:
「只是於我來說,本無心這條命,如今,倒有了些不甘。
」
他說的晦澀,黎莘心裡卻莫名的有些明悟。
容她自戀一把,莫非,是因為她麼?
「怕甚,」
她托了腮,眯著眼瞧他,
「不過一條命罷了。
」
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就不行,少了個躺屍的系統,她還沒法子救他了。
禇清聞言,只勾了勾唇,卻不再說話了。
二人間難得有如此靜謐的時刻,黎莘也不願破壞這難得感覺,當下就也住了口,享受這暴風雨前的寧靜。
誰也不知,二人身後,那老者捋須駐足,凝著他們身影,神色有些許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