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禇清已先行休憩了,只黎莘還醒著,久久無法入睡。
這幾日她就睡在禇清的外間,他身子未好不便同床,她又擔心出什麼意外,就充當小丫鬟跟在身邊。
待得聽到裡間的人已呼吸綿長,她才悄悄的起身,披上一件披風,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禇清今晚不會醒,她知道。
船頭早已立著一人,背影瘦削清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他聽見黎莘的腳步聲,便慢慢回頭,與她四目相對。
「姑娘,到底還是來了。
」
他捋了捋須,露出一張祥和的面龐。
卻正是那醫者。
「你既那般說,便知我定是會來的。
」
如今夜色漸深,船頭的風有些寒涼,撲在面上,激的人神智清醒不少。
黎莘心知他有目的,卻也不急不躁,靜靜的與他保持著距離。
二人身邊都站著那些黑衣人,看起來倒有些護衛的意思。
「不知姑娘用情如此之深,倒是老朽眼拙了。
」
素日來都不怎麼搭理她的老頭突然轉變態度,要不是黎莘已經和終於復活的系統確認過了,還真不敢輕易相信他。
只是現在既然明白他是友方,她也不願多費口舌。
「先生不必多言,只需知會我,要如何做便是了。
」
黎莘開門見山道。
那醫者笑了笑,神情中頗有幾分感慨:
「姑娘當真是個爽利的女子,」
他放下手背到身後,目光深遠的凝著黎莘道:
「姑娘已知曉公子所中,是蠱非毒,卻不知這蠱,是夫人親手下的。
」
此話一出,黎莘不由得愣了愣。
夫人?
莫不是……
老者見她神情,便知她已知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