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妾叫人又抬了下去,禇清在書房裡煩躁的走了幾回,最終還是坐到了桌案前,執筆點墨。
白如雪的紙上,被那微微暈開的墨色沾染,極快的顯出一道輪廓來。
禇清蹙著眉,手隨心動,將畫中人漸漸妝點。
女子黛眉輕揚,細眸斜挑,別有一番風情。
禇清筆下滑落三千青絲,在女子肩頭輕渺散開,恍若潑墨而就。
她微微側了頭,唇角彎彎,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勾人的緊。
這幅畫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便一氣呵成,禇清落筆,神色卻並未舒緩半分。
他越瞧就越心煩意亂,惱怒至極時,就將畫軸一卷,隨意扔在了一旁。
現下夜已深沈,他冷著臉,披上一身大氅,冒著寒露來到了黎莘的院門之外。
小院瞧著卻是與世隔絕的模樣,門檐上掛著兩盞精緻的燈籠,外間有侍衛把守,見禇清來了,正要往裡頭通報,卻被禇清抬手給止了。
他抬了腿,緩緩走近廂房。
隔著門,隱約能瞧著女子曼妙身形,隱隱綽綽,不緊不慢的在屋裡頭走動。
只是這回派到她身邊的侍者已換了一匹,再沒有上回那樣煽風點火的,卻大多沈悶,想來她也該無趣了。
他想推門而入,那腳卻是無論如何邁不開。
這些時日來,他心情複雜。
黎莘本就是因解蠱與他相識,雖不知她如何能解的了那人下的蠱,可她確實沒讓他心生厭惡。
與她歡好,他全然是享受的。
可是一旦見了旁的女子,當年的記憶浮上心頭,他便又幾欲作嘔。
原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