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半夜的,她就沒往臉上抹那些脂粉,素淨著就直接去了。
太子被人淨了面,又餵了醒酒湯,如今正半醉半醒的倚著床坐了。
黎莘見他面上泛紅,一雙眼眸瀲瀲盈盈,似籠了輕霧,看不明晰。
真的醉了?
她暗自咋舌,感嘆起這位仁兄可憐的酒量來。
略一思忖,她便上前,接過宮人手裡的素帕,在他頰上輕拭:
「七書,可舒緩些?」
黎莘壓低了嗓音,比起往日就顯得柔媚多嬌。
元延君撐開眼皮,正對上她翦翦凝眸,春絲若水,欲笑還顰。
他愣了一瞬,許久才反應過來:
「母后?」
他有些小心的喚道,一時沒來得及抽回視線。
黎莘莞爾一笑,這在往日看來再正經不過的神情,落在現在的面上,竟是覺得眉梢繞了千種風情。
「舒緩了便好,你用了醒酒湯,想來明日就不會頭疼了。
」
燭火之下,她雲鬢漆浸,青絲如瀑,那簡簡單單的玉簪輓在發間,也不覺乏味單調。
元延君發覺自己直直的瞧著她,忙撇了頭去,有些慌亂的輕咳了兩聲:
「擾了母后的清淨,是兒臣過錯。
」
身側人傳來淡淡馥郁幽香,握著素帕的纖嫩玉指冰雪瑩潤,輕緩的落在他滾燙的面上。
「無妨,你身子要緊。
」
她又細心的拭了拭他額角的薄汗,含辭輕吐,氣若芳蘭。
元延君語塞,卻也不好阻止她,只得乖順的垂著目,由著她為自己擦拭。
可是那涼絲絲的帕子沾染她的香氣,再挨上來時,反讓他愈加醺然。
黎莘擦著擦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