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自是不敢發誓的,如今這鬼神之說,雖不至盛行,卻也比現代時濃的多。
她只得伏在地上磕頭,便是這個光景,也沒澆滅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她哭的梨花帶淚,沒叫胭脂污了半點顏色。
黎莘只冷眼旁觀,將孟長恪那漆浸墨絲捻了一綹,纏繞在指尖上。
她心裡頭清楚,鶯歌到現在尚能硬撐著,只能說明,孟長恪之前的確寵愛她。
恃寵而驕這本事兒,可不是尋常人敢使的。
孟長恪興許也看出來了,可這男人工於心計,肚子里的彎彎繞繞九曲十八彎,便是黎莘,也未必瞧得出他真正的想法。
是以當孟長恪撫掌而笑時,她表現的一點兒也不驚訝。
黎莘:(?˙ー˙?)反正我猜不透。
「有趣。
」
孟長恪胸膛微震,黎莘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悅。
然她也明白,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孟長恪的愉悅,帶著同等的冷意。
他纖長的指觸了觸下頜,頗有興味的歪了頭笑道:
「你哭的倒是好看,那雙眼睛也生的不錯,嗓音同以往一般好聽。
」
孟長恪這反轉略有些快,不說鶯歌,便是黎莘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她現在也摸不准了。
鶯歌噎了一噎,片刻後眼裡又燃起了希冀。
她只當孟長恪是記起了他們以往的恩愛纏綿,卻全然忽略了孟長恪笑意未盡眼底的陰鬱之色。
黎莘卻看到了。
於是她默默埋首在孟長恪懷裡,不再看鶯歌。
鶯歌此時已紅了面頰,下頜的淚珠似滴未滴,煞是好看:
「爺莫誇婢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