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玉栀幽幽转醒,已是未时。
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厢房,斑驳光影落于锦被上,柔光若水。
房内阒寂,唯有玉炉中沉水香的青烟袅袅升腾,弥漫于空气中。
春桃听到动静,轻轻撩起珠帘,探身入内。
见小姐已醒,脸上顿露喜色,“小姐,您醒了?”
她快步走到床前,小心翼翼扶起玉栀,又从一旁案几端来一碗清水,递其唇边,“小姐,先饮些水润润喉。
”
玉栀接过碗,轻啜几口,清凉的水顺喉流下,让她那好似被火燎之喉舒坦许多。
她放下碗,抬眼向春桃,存疑叩问,“春桃,你怎在我房里?今日轮值不是到你了吗?”
春桃听闻此言,随即掩口而笑,“小姐,公子吩咐了,从今往后,我只管照顾您便是,府中其他杂事自有旁人做。
方才灶间送来玉露阁的糖脆梅,我这就去给您端来。
”
“好。
”玉栀听罢,只得哂笑。
看来,公子真将她抬成主子,连春桃都拨来专程伺候她了。
少时,春桃端来一碗糖脆梅。
碗中梅子颗颗饱满,晶莹剔透,表面裹着一层薄糖霜,如冬日初雪覆枝头。
玉栀拈起一颗,入口轻咬,外层糖衣碎裂,梅子的酸甜自舌尖绽开,果肉脆嫩多汁,清爽又甜蜜,瞬间齿颊留香。
“当真好吃。
”玉栀赞道,眉梢眼角尽是惊艳。
她又拈了几颗递给春桃,春桃接过,亦吃得津津有味,边嚼边言,“小姐,公子待您真用心。
这玉露阁的甜品,可是千金难求,寻常人排上数日都未必买得到。
前些日子您随口提了一句想吃梅子,公子便记心上了。
”
玉栀闻言,轻笑一声,伸手戳春桃脑门,嗔道,“你怎的学坏了,当起旁人的说客了?”
春桃捂额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嘛!昨日知您一夜未归,我与姨娘急欲哭出。
后来有人带信回府,说小姐您同公子在一处,方才放心。
”
玉栀听罢,眸中怏怏微阖,喟然叹道,“我也没想过会遇到他。
”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