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望向前方的手术室,心中难受与懊悔齐齐涌上心头。
是我害了卢茵茵,不仅让她第二次流產,还害得她差点遭群攻施暴,现在,更是躺在手术台上生死不明。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难道我真的不配拥有家庭和后代?
我们说好下个月就要结婚,房子、车子、存款我都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迎接新的美好生活,我准备好做一回真正的父亲和丈夫。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
哪怕是一次,哪怕是一天,也好啊。
脚下忽然一软,我跪倒在地上,阿兵將我扶起来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他满脸揪心与忧虑,却还是硬著头皮试图安慰我。
“文山,你先別过分伤心,万一医生预判有误,手术台上一切安好,等出来的时候,孩子和大人都平安也说不定。
”
我悲伤地摇了摇头,喃喃道:“不会了,孩子保不住的,只盼望医生能保住大人。
”
阿兵叹了口气,继续安慰我:“没关係,你们还年轻,还可以继续造孩子,只能说这个孩子跟你们无缘,或许,他有了更好的去处。
”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克製自己先不要那么悲情,回道:“或许吧,希望他能再投一个好人家。
”
“咯吱……”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发出一阵吱呀声响,裏麵匆匆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医生。
她手裏拿著一个小本子,一张单子和一支笔。
我知道,该签字了。
“谁是家属?”
女医生望向我和阿兵。
“我。
”
“签字。
”
病危通知书,我就知道是这个东西!
签好字,女医生沉重地叹了口气,她目光深沉地看著我说:“孕妇血崩,孩子已经保不住,我们尽量保住大人,但还是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
简短一句,就如千斤重锤击中我漏跳一拍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