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过。
可是赵朔那时候绝没有想要干涉这两人的心思,因此也就对齐昭昀提一提,是让他收敛点。
然而齐昭昀到底也没有收敛。
至于为什么不是对顾寰说,其实齐昭昀也能理解。
骤然从长辈变作姐夫,不管赵朔多么不要脸,身份上的变化还是很难,何况那时节顾寰也不是很情愿成外戚,赵朔又不愿意逼他。
到底是小将军重要还是顾寰接受这桩事重要,赵朔心里算得明白。
于是顾寰就直到现在才知道,简直不可置信。
其实当初,顾寰也是唱过情歌的,不过他总是免不了将齐昭昀当做美人,于是唱的是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后来还唱过桃夭,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比起齐昭昀来说,更像是求婚,求爱,而非示爱。
齐昭昀礼尚往来,唱过摽有梅。
可是再也没有比现在更适合唱这首歌的时候了。
于是齐昭昀唱了:“摽有梅,顷筐塈之。
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
是啦,他现在确实不够年轻了,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倘若要带他走,那就现在把他带走。
顾寰埋在他肩上闷闷的笑,嗅到一阵柔和的桂花香。
他从没有真的说出口过,他很喜欢听齐昭昀唱歌。
那不是一种常见的悦耳,然而又低又温柔,比其他任何时候的齐昭昀都柔软,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深情,暴露出最柔软的情意给他看。
虽然只是看一看,但是顾寰始终都很清楚,所有这一切温柔都是自己的,只属于他的。
不用说了,齐昭昀一生从没有像爱顾寰这样爱过其他任何人,从前没有过,之后也不可能。
顾寰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一点。
他随手推开那只还盛着大半酒酿圆子的碗,伸手搂住齐昭昀,柔声哄他:“多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