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昀学会了做年糕和酒酿圆子,于是开了一瓶糖桂花,端来热腾腾的一碗要齐昭昀试试味道。
碗是青釉的,很小,还不如巴掌大,只好捧在一只手里,釉色清透如同长夜将醒的天际。
小圆子里揉进了玫瑰花汁,透着淡淡的粉,上头漂浮一把稠厚香甜的糖桂花,是闪闪的金色,看起来十分漂亮。
顾寰这样的人做出这种甜丝丝又十分美丽的点心,着实不易,齐昭昀甚至有些想笑。
他推开在腿上展开的几卷公文,端起小碗尝了一口,示意顾寰坐下,给他喂了一口。
顾寰不爱吃甜,即使是现在也一样,吃了也只是摇摇头。
没说什么。
齐昭昀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每一个表情,忽然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总喜欢爬墙。
”
这话很好接,因为顾寰根本没忘,他只是笑,一双睫毛长长的眼睛如鹿似麝:“我记得,因为你喜欢对我唱歌。
”
齐昭昀对趴在墙头的他唱过很多情歌,甚至有一回还唱了柏舟。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
髧彼两髦,实维我仪。
之死矢靡它。
情歌太容易唱到生死,然而真正经历过之死矢靡它的人却不多,齐昭昀就算其中一个,或许也能算作最刻骨铭心的一个。
顾寰很快后悔起来,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个。
没想到齐昭昀接着说:“那你知道吗,其实这事……不只是你我听到了。
后来太祖和我提起过,说连他也知道……”
太祖是赵朔的庙号。
顾寰脸上一片空白,是闺房之乐被人围观的羞耻,也是事后多年才知道这件事受到极强冲击导致的空白。
齐昭昀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当时赵朔对他提起的时候,满脸都是不情愿。
齐昭昀大概知道这意思,可能是有人受不了半夜听到这种动静,因此去对赵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