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早一些,看来你修为确实很深厚,平日里也比旁人更注重打熬筋骨。
”
这话让人不知怎么接,以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适合像寻常那样自谦几句“谬赞”这世上当真有追杀者和被追杀者心平气和地聊起后者的修为根基吗?
长孙寒不回答,反问她,“我睡了多久?”
沈如晚垂眸望着他。
“三天。
”她说。
原来距离雪原上的那一剑已过去三天了。
长孙寒沉默了片刻。
“看来你确实不打算杀我。
”他说。
其实这也是一句废话,但他必须得说,至少得表明他领情。
至于沈如晚究竟为什么不杀他,他仍然没有一点头绪。
沈如晚没说话。
她眼瞳幽邃如深潭映波,别样黑沉,不作声地凝视旁人时,总叫人觉得她一眼就能看到人心里。
他又想起在雪原上看见她时的第一眼。
那么疏淡,尽是离愁。
长孙寒还仰躺在床榻上,被她这么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又是一种平生头一回般的体验,莫名有几分古怪感。
“醒了就换药吧。
”她终于说,打开提盒,随手掀开他身上薄被。
“不用,我自己来”
长孙寒眼看着她神色平淡地伸出手朝他伸过来,一个激灵,双肘在榻上一支,竟蓦然从榻上坐了起来,浑身伤口经不起这猛然用力,上下撕裂,一时间痛楚钻心,饶是长孙寒再能忍,那一瞬也经不住地五官扭曲,倒抽一口凉气。
疼归疼,他仍僵坐在那里,没有半点重新躺下去的意思,深吸一口气,稍稍支起身,往后挪了挪,靠坐在床榻上,神色如常,若无其事般说,“我自己来就行。
”
沈如晚没有动。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他骤惊起身,一瞬痛得脸都扭曲,最终又恍若无事般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