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拿眼神暗示,“究竟是谁……”
堂屋的门被推开了。
邵元康下意识收了声,转过头望去。
沈如晚静静立在门边,神容疏淡,她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望来,眼底数不尽的复杂心绪,似明月清风幽幽。
邵元康也有好几年不曾同她见面了,比起记忆里的模样,她似乎是清减了许多,越发骨肉匀停,清瘦秀美,也越发淡漠冷清,眼角眉梢都是倦。
可邵元康顾不上这些,他目光一下子落在她手腕上,游丝软系,轻曼地垂下,一路蜿蜒,另一头牵系着的,分明是曲不询的手腕。
方才游丝垂着,并不起眼,他竟然没发现!
邵元康愣愣地站在原地,嘴巴慢慢地张得老大,能吞下一个鸡蛋,过往所有的认知、思绪、常识都在这一刻天崩地裂,“你们……你们?”
苍天呐!
沈如晚从屋里走出来,见到邵元康,本有种无颜面对故人的萧瑟,不知邵师兄会怎么看她,可谁想一照面,邵元康眼睛先瞪得和铜铃似的,在她和曲不询之间来来回回止不住地打量,倒把那股萧索惆怅冲淡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些尴尬,恼羞成怒。
“邵师兄,我脸上有花?”她语气淡淡的,盯着邵元康,微妙的凛然。
邵元康领会到这一抹恼怒的威胁,干咳一声,终于不再反反复复地打量他们,自顾自叹口气,“害,谁能想到呢?我这不是太惊讶了吗?”
邵元康自觉他这反应根本算不上大惊小怪谁能想到这两个从前根本没有交集的人竟然会在钟神山莫名其妙地走到一起啊?明明就在半个月前,曲不询还皱着眉说起沈如晚在翁氏山庄里,半个月后,两个人就住在一个院子里了?
也就是当初他被沈如晚请托着牵线搭桥,如今再一联想,倒也算是回过味来,不然换了其余的蓬山同门,那才叫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惊掉了。
“啧啧,我真是想不到。
”邵元康摇头晃脑地感慨,“这算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
”
“行了,你坐吧。
”曲不询哂笑,打断他的感慨,三人就着院内那张不大的石桌,三言两语地拼凑出彼此未知的线索。
“先前你说,你已有了头绪,究竟是打算怎么做?”沈如晚问曲不询。
曲不询指节轻轻扣了扣石桌,微微沉吟,“当初我被扣上堕魔的罪名,宗门的反应十分古怪,并不证实,反倒像是迫不及待发下缉杀令,再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