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望着手腕上的那道与她相牵连的游丝,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缓声说,“先前说要一直绑着,不过是戏言,如今你要休息,我就把它去了。
”
沈如晚短短地“哦”了一声,仍是不说话。
曲不询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可又强行忍住了,有点咬牙切齿的郁郁。
说不出口。
分明是她冷不丁提起要休息,还若有似无地拿眼波瞥他,到这里,她又忽然不搭腔了。
“行吧。
”他轻轻呼出口气,伸手去解那腕间游丝,没好气,“你好好休息。
”
沈如晚轻轻笑了起来。
“你之前问我有没有想明白,问我确定吗?”她漫不经心地垂着眼睫不看他,“我现在确定了。
”
曲不询一下盯住她。
沈如晚仍垂首,只是抬眸,从眼尾婉转地看他,眼波如春水清波,微微漾着粲然笑意。
“故意耍我?”曲不询定定问。
分明就是他以为的意思,她偏要装作无意,耍得他懊恼郁结要走,她又来勾他。
沈如晚目光幽婉。
“是啊。
”她竟承认了。
“你不高兴了?”她居然还问。
曲不询没忍住一声哂笑。
他蓦然上前一步,将她圈在门边,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你知道我想到什么词吗?”他问她。
“什么?”沈如晚问。
曲不询微微用力攥住她下巴,声音低低的,一字一顿,“自投罗网、请君入瓮、作茧自缚。
”
沈如晚微微蹙眉,不太满意,“我自投罗网?”
曲不询冷笑,可又不是真生气。
“哪能啊?”他说,“我自投罗网。
”
沈如晚一下被他逗笑了,伏在他肩头笑得没完。
曲不询等她笑意渐止。
他垂下头,深深凝望她,直到她不笑了,清湛眼瞳里唯有他的面容,他吻她。
沈如晚心里总把他比做火焰。
烈火,最灼热、最滚烫的赤焰,万丈深渊下烧不完的岩浆,永远灼烧、永远炽烈,把一切都焚烧到虚无。
真奇怪,明明名字里带着“寒”,可他的吻、他的气息、他如影随形的欲望和浮念都那么灼烈,咄咄逼人。
她是一捧碎雪,在滚烫的岩浆上融为春水。
“别怕。
”他低声在她耳畔说,很沉哑,“沈师妹,别怕。
”
胡说,她什么时候怕了?
她怎么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