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年的茫昧,困顿不解那么多年,恍然醒悟只需一瞬。
只要她一个眼波。
“非要说清楚的话,你也可以把‘喜欢’换做‘迷恋’,”他语气稳稳的,心平气和,毫无犹豫与不甘,坦坦荡荡,“一个男人迷恋一个女人,当然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怎么能看着你痛苦?”
沈如晚讶异得说不出话。
他、他怎么能
“我和七夜白关联很深。
”她下意识地说,其实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要说起这个,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我不止是在这里指点过他们种七夜白,在此之前,我也和七夜白有关系的。
”
曲不询的神色果然凝重了起来。
他眉头紧锁,目光在她眉眼间反复逡巡着,沉默了一会儿,“有多深?”
沈如晚垂下眼睑。
“很深。
”她说,顿了一下,很微妙地笑了一笑,殊无笑意,说不出是嘲弄还是苦涩,“比你能想到的更深。
”
曲不询神容沉肃如晦暗风雨夜。
他不说话,只是沉沉地立在那里,用幽邃的眼瞳望着她,眼神难辨。
沈如晚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可又好似松了口气。
这一口气压在她心口沉甸甸的,让她既忐忑又盼望,让她喘不过气来,如今抽离泄去了,浑身轻松,可轻松过后,又只剩下空落落的失望。
她那么忐忑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喜欢?为什么他这样坦诚无畏,没有一点挣扎和犹豫?
他就不害怕吗?万一她回应的不是微笑与欣喜,而是冷然和嘲弄,他不会后悔吗?
浮世欢愉、人间鱼水,她不怕。
一往情深、真情实意,她反倒胆怯了。
她不明白他,又害怕这不过是一场妄想,又或者是一场骗局,还不如亲手打断,在这里便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