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同姓?沈如晚在木行道法上的天赋极高,当初我们刚认识时便已能媲美一些小有名气的灵植师,这些年过去她的造诣只会更深、名气也越大,倘若这些畜生种花时遇上无法解决的难题,把主意打到她头上,那也是说不准的事。
”
说来说去,一口气找出了这么多理由,无非就是信她人品,不愿相信沈如晚会和这件事有关系。
曲不询不作声,只是等邵元康吵吵嚷嚷地叭叭叭说完。
“我在翁氏山庄见到翁拂称她为‘沈道友’,嘴里说着七夜白的事还要多仰仗她,她应了。
”他简短地说,“我旁敲侧击探问了山庄里的修士一番,确定她就是那个第九阁的沈如晚,她来翁氏山庄已有两三个月了,地位很高,连庄主翁拂也要敬着她。
”
话说到这里已很明白了,沈如晚不仅很清楚什么是七夜白,而且也清楚地知道翁拂等人在种七夜白,以翁氏山庄上下对她的态度来看,也许那些药人身上的七夜白就是她亲手种下的。
倘若真是这样,那在这翁氏山庄中真正重要的人便不是庄主翁拂,而是沈如晚这个天资惊人、造诣出众、无可替代的灵植师。
邵元康意识到这一点,不再说话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似魂灵都游荡出了这具躯体,他仍是不死心般问,“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你和沈如晚又没见过,怎么就能确定那就是她呢?”
曲不询被他这么一问,心头微滞,说不出的烦闷。
可细想下来,连这烦闷究竟从何而来都说不上来,来得莫名其妙吗,却叫他心烦意乱,忽地一转身,走到窗边,将那雕花窗骤然推开。
风雪寒凉,一瞬吹入暖室,把余温吹尽,满室冰凉。
他站在凄冷寒风里,茫茫雪片落在他肩上,一点点化为凝珠,融入衣衫,冰冷刺骨,一如他轻渺冷凝的答句,“谁说没见过?”
他声音茫茫的,坠入风雪里,“我见她的次数,我自己也数不清了。
”
*
金乌坠入茫茫远山之下,最后一丝余晖也彻底地消散下去,夜色深沉,翁氏山庄的无数灯火依次亮起,灯光辉映,将主院映照得亮如白昼。
沈如晚神色冷淡如霜,顺着主道径直向前,她脸色一看便知不妙,路上遇见的侍从没一个是没眼色的,俱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行,生怕成了她发泄脾气的受气包。
虽说沈如晚来到翁氏山庄的两个月里,还没见哪个倒霉蛋被她迁怒,可侍从们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位连庄主也要客客气气对待的灵植师在山庄里地位超然,脾气还不好,连庄主也会被她骂得唯唯诺诺憋气,普通人有几副身板去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