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传到领班那里,有他帮忙处理最后也没闹得太大,许术被罚了半个月工资,又遭了领班一通严厉的训斥,其余的倒是没什么。
不过这件事也让大家意识到,赵文峰真是个彻头彻尾欺软怕硬的小人,被人打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因此没几个人对许术有意见,反而都开玩笑说愿意出钱把赵文峰再揍一顿。
但其实赵文峰那种脸比城墙厚的德性,要放别人身上,他哪里会肯就这样窝窝囊囊地配合着没把天操翻。
最深层原因是他看出了许术本质并不是什么善茬,许术不是被逼急了在反击的老实人,而是不知道哪里不顺心,在拿他泄愤的真恶霸。
软柿子突然变成硬钉子,赵文峰自然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之后的时间都避着许术走,也很少再阴阳怪气地对人说什么话,连抽烟都少了。
许术这一拳倒像是把餐厅工作风气都打端正了一些,经理知道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已经发生的事慢慢在过去,没影儿的事依旧急不来。
景培的配型迟迟得不到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的话越来越少。
许术也一样。
如果不是偶尔跟外公打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碰上休假时,他俩在家里待一天,说的话甚至能不超过十句。
这天许术下班,碰上了毫无预兆的大雨,马路上堵得厉害,公交车夹在车流中行动迟缓。
经过公交站台,许术脚步没停,继续往地铁站走。
过了闸机,上了地铁,人挤得满满当当,许术随着人流被带到一块广告牌前,他艰难地握住旁边的扶手稳住身体,抬头才看到是个母婴广告。
猛地侧开头,许术这一瞬的感觉像是逃窜的罪犯突然听到警笛,完全是下意识的躲避。
直到下车前,许术的头都再也没抬起过,目光躲闪的样子称得上狼狈。
快到家时手机突然接到景培的电话,他人在菜场,没有拿伞,让许术过去接一下。
景培最近又开始做家务。
他的身体状况像一条规律的波浪线,每到波峰的时候他总会力所能及地想多做些事;而到了波谷,他就会很沉默,一次比一次沉默,像掉进了什么不可见底的深渊中,无法回头地下坠着。
看不见的生机与看得见的死期同时狂奔,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达景培身边。
许术感受到了他消极的情绪,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无能为力也加重了他的负担,就快要喘不过气。
许术把包放在玄关的凳子上,从柜子里又拿了把伞,就下楼接人。
菜场离他们不远,步行十分钟的距离。
景培手上提着菜,许术额外拿的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