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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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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会克制自己的人,于是依恋地揉弄那颗痣,他怕再碰碎了他,动作极轻,像抚摸;看在朗九眼里,又总感觉抚得令人寒颤,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将人活活扼死在自己手中。

     被摸醒的殷姚睡眼朦胧地看着政迟,识清那张脸,便解开自己的衣服,懒洋洋地伸出手,似乎要他抱着。

     政迟并未将他抱过去,眼中溢出痛苦,是因为他知道殷姚下一句要说什么。

     “怎么了,政迟。

    ”殷姚说,“不是来做这个的吗。

    ” 政迟的沉默没让他适可而止,而是火上浇油地继续,“在顾念什么,忘了吗?我是你养的男……” 这时候政迟会让他安静,不然殷姚能轻飘飘地说出更多剜心话出来。

     那些话从前政迟自己或许说过,或许没有,但每一句都无法反驳;于是听在耳朵里,总是叫人恼羞成怒,又心生胆怯,于是只撑着床沿,沉默不语地吻他。

     动势并不如何粗暴,却在呼吸时迸发出极其浓烈的情绪,因一再压抑克制而浓烈无比。

     政迟是权掌自由的,是禁锢着他的;殷姚是被关起来的,被他控制着的。

     可为什么,每每到冲突的时候,却反倒像是殷姚牵握着锁链和钥匙。

    政迟恼怒地吻他,亲吻时却总觉得卑微,像祈盼或在哀求,求他打开自己的笼子。

     “你到底想要什么。

    ” “我什么都不想要。

    ” “想要录影带,拿去。

    我给你。

    ”政迟将额头抵在殷姚的颈窝,庞大的身体撑不住了似的,半跪在床下。

     殷姚轻轻抚摸着政迟的后颈,“这一点都不值得啊。

    ” “殷姚。

    ”政迟垂着头,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低吼一般脱力地喊他的名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没有人教诲他该如何做,即便低下了头,全然不顾地去找补,像个莽撞无序的蝇虫。

     该怎么给自己开脱,该怎么做。

     殷姚什么都不要了。

     他还是柔软的,手掌冰凉,和以前一样喜欢贴着政迟的身体汲暖,予取予求地张开双臂。

     一切都随他所愿,也正因如此他无尽痛苦。

     殷姚不想要,是因为他如今再想捧给他的东西,早就已经廉价得一文不值。

     他没有要政迟去找殷时嬿,比起不信任,更像是不再在政迟身上寄托任何希冀。

     政迟想起从前,殷姚看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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