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没人说话,也没有打游戏的声音,很安静。
看殷姚脸色淡淡,床上愣愣地低着头,朗九挠了挠脖子,小声问道,“姚哥,还生我气呢。
”
殷姚看了他一眼。
他和这人其实说不上熟络。
朗九是陈韩峰手底下跟着干活的人,明面上的安保,私下里也替政迟处理些棘手的问题。
年纪不大,也就刚成年,虽然吊儿郎当,但殷姚跟在政迟身边,偶然也见过他几次,打杀起来心狠手黑。
政迟身边不安全,殷姚出行有时候也会让他跟着护过几次,行事意外的稳妥。
还记得从前,有一回他陪政迟去应酬,闷不住了出来透口气,一推门,就见朗九蹲在街边抽烟,见他出来连忙把烟踩了,殷姚觉得有意思,上去聊了会天,那以后朗九就开始叫他哥了。
记得殷姚问过他,年纪轻轻为什么不上大学,要做这种血淋淋的行当。
朗九当时笑了,就说姚哥您也年轻呢,怎么还把自己蹉跎成这副模样。
当时听见这么一句,殷姚顿了顿,眯着眼睛,也跟着一起笑了。
其实朗九心里也清楚,那时候殷姚和现在不太一样,看着虽然经常不开心,但也没有这么死气沉沉的。
“……哥?”
“没有。
”殷姚语气平静,“你听命行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
“有什么想要的吗,还是说饿了,这有家熏肉肠,本地人都可爱吃了,再配大白啤,那一口下去,爽。
要不我去给您买点,还是说无聊了,我这正好有……”
“不用。
”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郎九也不气馁,没话找话说,“说起来我一直好奇呢,哥,你是咋过来的。
那姓白的就这么干放你出来,也没叫人跟着,总觉得古怪。
老板也不让问,是吧,寻思您之前是从哪儿……”
见他滔滔不绝地自己和自己聊着天,殷姚眼睛一闭,轻飘飘冒出一句,“好疼啊。
”
“啊?”
“疼。
”
朗九一顿,脸色骤变,吓得跳了起来,对殷姚上下打量,“我操?哪儿疼!哥,哪儿疼啊,伤口吗?还是头疼,看着脸色是不好……你别吓我啊!出事了老板会活刮了我的,医、医生!对对对我去叫医生!”
说罢就急匆匆往门口走,一扭门把手,突然听到身后一声闷笑。
一扭过头,就见殷姚盈盈弯着眼睛,倚在床上,颇有趣儿地看着他。
天气冷,他身量薄,穿着欧码偏大尺寸不合的羊绒衫,领口开得不高,能看见锁骨,衬着那张脸有些病气,脖子上一点精巧的糖红色,很是显眼。
“……您这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