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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海底煤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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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巨大拱顶的柱石;而布满气孔的黑色玄武石一块块铺摊在地上。

    在玄武石之间弯弯曲曲地蜿蜒着冷却了的、镶嵌着沥青色条纹的熔岩流,而且有些地段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硫磺。

    一道比较强烈的阳光从头顶的火山口投射进来,给永远埋藏在死火山体内的喷出物笼罩上一层朦胧的光亮。

     不过,我们很快就攀行到了大约有250英尺高的地方,因遇到不可逾越的障碍物而不得不停了下来。

    拱顶的拱形曲线变得陡峭、垂直起来,要继续攀行就得盘旋而上。

    植物界开始在这里与矿物界争夺地盘,一些小灌木,甚至一些乔木,也从峭壁的坑洼处拔地而起。

    我认出了几棵流淌着苛性树汁的大戟树。

    一些名不副实的天芥菜属植物——因为它们永远也享受不到阳光的沐浴——在这里惨兮兮地耷拉着一串串余香未尽、快要凋谢的花朵。

    在萎靡不振的长叶芦荟底下稀疏地生长着几朵腼腆的菊花。

    我在熔岩石中间发现了几朵仍微微散发着芬芳的小小的紫罗兰,我确实舒适地感受到了紫罗兰的芬芳。

    芳香是花的灵魂;而海洋里的花朵,这些色彩艳丽的水生植物却没有灵魂! 我们来到一丛茁壮的龙血树下,它们顽强地从岩石丛中拔地而起。

    这时,尼德·兰大声叫喊: “啊!先生,一只蜂窝。

    ” “蜂窝?”我应道,做了一个完全不相信的手势。

     “是的,一只蜂窝。

    而且四周还有蜜蜂在嗡嗡飞舞呢。

    ”加拿大人重复道。

     我走上前去,想看个究竟。

    果然,在一棵龙血树树干的洞口堆积着数千只灵巧的蜜蜂,这种昆虫在加那利群岛十分常见,它们酿制的蜂蜜特别受青睐。

     加拿大人随即很自然地想到要带一些蜂蜜回去。

    我要是反对他,肯定会惹他反感。

    于是,加拿大人抱来了干树叶,并且还掺和着硫磺,用打火机点燃了树叶,想把蜜蜂熏死。

    蜜蜂的嗡嗡声逐渐听不到了。

    加拿大人捅破了蜂窝,足足倒出好几公斤芬芳的蜂蜜。

    尼德·兰把蜂蜜放进了背袋。

     “等我把蜂蜜和在面包果树粉里,”他对我们说,“就能为你们制作美味的糕点了。

    ” “当然!”龚赛伊说道,“那将是蜜饯面包。

    ” “先把你的蜜饯面包搁在一旁吧!”我说道,“还是继续我们的有趣攀行。

    ” 在沿途小道的几个转弯处,整个泻湖展现在我们眼前。

    鹦鹉螺号舷灯的灯光全部映照在既没涟漪又无波浪的平静湖面上。

    鹦鹉螺号纹丝不动,船员们在潜艇的平台和泻湖岸上忙碌着,他们的黑色身影在明亮的背景上被清晰地勾勒出来。

     这时,我们正绕过支撑着拱顶的靠泻湖最近的几堵最高的岩脊。

    在这座火山体内,我发现蜜蜂并非是动物界的唯一代表。

    一些猛禽从它们筑在岩石尖的巢穴里飞出来,在阴暗中翱翔、盘旋,都是些白腹鹰和叫声尖利的红隼。

    在斜坡上,一些美丽、肥壮的大鸨迈着它们的长腿快速逃跑。

    我让读者们想象,加拿大人看到这些美味的野味,已经垂涎欲滴,为手上没有准备枪支而后悔不迭。

    他试图以石块代替枪弹,在经过了好几次不成功的尝试以后,他终于击伤了一只美丽的大鸨。

    说他不惜冒20次生命危险去捕捉这只大鸨,丝毫也没有言过其实。

    不过,他身手不凡,终究将它装进了自己的背袋,与蜂蜜放在一起。

     岩脊变得无法攀行,我们不得不下坡回到岸边。

    在我们的头顶上,巨大的火山喷口看上去像一个巨大的井口。

    从这里望出去,能够清晰地分辨天空。

    我看到被西风吹乱了的云朵从洞口一掠而过,零碎的云雾在火山顶上缭绕。

    显然,这些云层很低,因为山顶距离海平面不会超过800英尺。

     加拿大人打完鸟又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回到了内湖岸边。

    这里的植物以海马齿为主,厚厚地长满了湖畔。

    这种伞形科植物又名钻石草、穿石草或海茴香,泡醋很好吃。

    龚赛伊采了好几把。

    至于动物嘛,有数以千计的各种甲壳动物,如螯虾、黄道蟹、瘦虾、糖虾、盲蛛和甲拉蟹,以及许许多多贝壳类动物,如瓷贝、岩贝和帽贝。

     这里还有一个奇妙的洞穴。

    我和我的同伴们舒适地躺在洞里的细沙上。

    早已被地热磨光、像珐琅质一样闪闪发光的洞壁上布满了云母石尘埃。

    尼德拍打着洞壁,想知道它们的厚度。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是,我们又回到了逃走这个永恒的话题。

    我告诉他,尼摩艇长南行只是为了补充钠元素,这样能够点燃尼德心中的希望。

    我希望他重返欧洲或美洲海岸。

    这样,加拿大人能够更有把握地继续实施上次未遂的企图。

     我们在这个迷人的洞穴里躺了一个小时。

    起先谈话还十分热烈,后来已变得没有了生气。

    我们都昏昏欲睡。

    我觉得没有必要驱赶睡意,所以就任凭自己进入了沉睡状态。

    我做起梦来——做梦的内容是不能选择的——梦见了自己变成了一只普通的软体动物。

    我仿佛觉得,这个洞穴成了我这只软体动物的两瓣甲壳…… 突然,我被龚赛伊的说话声惊醒。

     “当心!当心!”这个称职的仆人大声叫喊着。

     “发生了什么事?”我坐起来问道。

     “水漫上来了!” 我站了起来。

    海水像激流一样涌向我们刚才睡觉的沙滩。

    我们毕竟不是软体动物,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片刻工夫,我们安全地来到了洞穴的顶端。

     “发生了什么事?”龚赛伊问道,“一种新的现象?” “不,我的朋友。

    ”我回答说,“是涨潮了。

    只是海潮差点把我们吞没了,就像吞没沃尔特·司各特笔下的主人公一样!外面的大西洋涨潮了,湖水也根据自然平衡规律随之上涨。

    我们半身都湿透了,回鹦鹉螺号换衣服去吧!” 三刻钟以后,我们结束了环湖旅行,回到了鹦鹉螺号潜艇。

    此时,船员们也干完了装钠的活。

    鹦鹉螺号有可能马上就要起航。

     然而,尼摩艇长就是不下达起航的命令。

    他是想等到天黑再悄悄地从海底通道出去?也许吧。

     不管怎样,第二天,鹦鹉螺号驶离自己的船籍港,在大西洋洋面以下几米的水域里远离陆地航行。

     注释 [1]拜伊(1736—1793):法国作家、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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