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抓住他,抓住了朝廷有奖赏,没抓住,搞不好要治我们玩忽职守罪!”
一拨衙役手持武器,涌入庭院,穿过天井,冲入大堂。
只见公堂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口硕大的木箱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府尹的公案上。
木箱贴着封条,上书一行朱砂大字:“宁王谋逆罪证,谁敢亲启?”
衙役们面面相觑。
宁王?先帝的三弟,今上的三皇叔?指他谋逆罪的证据箱子,谁敢亲启?恐怕连府尹大人也不敢独自沾手,要上送去刑部,由内阁牵头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吧?
“快报与府尹大人!”
“沈柒呢,要不要派人抓?”
“抓呀!这边也报,那边也抓,双管齐下!”
且不提顺天府衙门中的惊乱,北镇抚司的诏狱却是一片平静,不看周围环境,只看昏黄灯火映着黑白棋局,执棋的手指轻触棋盘,时而黑子,时而白子,发出漱玉一般的清脆微响,甚至还生出了点安宁祥和的禅味。
苏晏下完一粒黑子,凝神端详棋盘许久,微微张嘴,似要逸泄出一声隐士高人的喟叹。
他说:“泥马,又卡壳……最讨厌做死活题了。
”
*
与此同时,率领前来接应的十五万秘军,朝西南方向策马飞驰的宁王,在一处山坳前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一身镔铁玄甲、白披风,盔缨亦是雪白,骑一匹高大神俊不似凡种的黑骐,手持长槊,独自一人拦在了宁王的大军前。
宁王在看清他身影的同时,瞳孔猛地紧缩,失声道:“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豫王像头刚睡醒的猛虎,垂着双目,懒洋洋地垂着槊尾。
坐骑黑骐非但没被对面黑压压的人马吓住,反而往前走了几步,于是包铁的槊尾就在石子路上擦出了点点火星。
宁王深吸了口气,定声道:“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事,为了争夺储君之位,连亲生的独子都可以舍弃。
”
“你说阿骛?这倒是不劳你这位伯父费心,我家胖小子好得很,能跑会跳,还减了两斤膘。
”豫王抬眼看他,那一瞬间眼中似有无数战场血火与兵煞之气在翻滚,看得宁王心底暗凛。
豫王不经意似的又问了句:“你打算去永年城?那里可是你经营多年的老巢。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