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邪恶。
POV:钱宁
房间里有一股木质清香。
我住的是我第一次来庄园时住的那间客卧。
小班克斯先生安排这间的时候亲切询问我是否满意,并且带来了他父亲白橡木的老管家的问候。
Milkway是另外一位“故人”。
我经常忘记我和狄兰订过婚。
虽然几乎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提醒我,那真的发生过,而且算不得久远。
就像过去的一年,我常常忘了父亲已经不在人世。
某种意义上而言,爸爸和他弟弟的死,使我感受到了更多的自由。
自由,却不包括公开承认亨利是我的男朋友。
天花板很高,适合放空大脑。
亨利的短信让我松了口气,也让我多了一些担忧。
Boyswillbeboys.夏洛特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舒宜会讲“男人都一个德行”。
这固然不是什么好话,他们自己还习惯用这作为干坏事的借口。
Perceptionisreality.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强迫自己关灯睡觉即便亨利不在身边,我也能做到了。
再没有人能伤害我,再没有人。
惊醒时不知是几点,周遭一片漆黑。
我抓过手机一看,不到凌晨三点。
我梦游般从床上下来。
六月的夜晚微凉,但混沌的梦境令我出了不少汗。
打开房门,一丝凉风穿过我的身体。
外面,古典悠长的走廊,昏暗静谧,只有镂空中庭亮了一盏古朴壁灯。
庄园正在沉睡中。
我关上门,轻盈穿过挂满油画的廊道。
那些油画里,一双又一双眼睛注视着我。
或许是刚刚的梦境作祟,我感觉他们仿佛都在审判我“撕毁婚约”。
这不是我的错。
我心想。
威廉从来不真的满意这桩婚事,哪怕昨日在车中,他隐隐仍是这个态度。
我和狄兰也不是因为相爱而订婚。
最重要的,我现在也才二十六岁。
我不能坠入爱河,我不能如此轻易决定与谁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