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话,幼金更觉得讶异,夜里无故搅人清梦就算了,邀人赏花还自己先走,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元卿却已在自顾自更衣,道:“回头我再与你说罢,你先去长姐院中,我出去迎驾。
”
他虽语焉不详,但话里话外这意思,容不得人多想,幼金念及官家说是和陈元卿自幼交好,与长姐也是认识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去看,陈元卿却已出了屋子。
陈令安果真已歇下,她直接让婆子将幼金领进屋,见幼金过来,笑着道:“幼娘怎这会儿来我这儿,可是与二郎拌嘴了?你莫理他就是。
”
幼金语言又止地看了她眼,她有些说不出口。
“长姐,我不大睡得着,这……园子里桃花开得正好,我让人温了酒,我们去留亭坐坐吧。
”幼金低着头,轻声道。
陈令安盯着她笑了笑:“幼娘,你委实不大会说慌,不过我陪你去就是。
”
便要唤人来更衣。
“长姐。
”幼金又唤了她声,道:“我不想瞒你,刚才我们已歇下,门房来禀告说官家来了,这会儿夫君已去迎了……你若不愿……便不去……”
陈令安已起了身,牵了她的手叹道:“可真是个傻丫头。
”
幼金容貌又生得好,今年才二十二,比陈令安小了一轮,但陈令安站在她身边,只着中衣,鬓发散着,竟半点也没被比下去。
幼金看着陈令安眉心那点红,竟不由自主地脸红了,愣愣地由她牵着手。
宝珍伺候陈令安梳洗完,陈令安帕子掩着打了个哈欠,与幼金道:“幼娘你回去歇着,我自己去就好。
”
幼金闹不懂究竟什么情况,不过还是听她的话回了箬山院。
国公府里“留亭”,以前赵邺幼时来府上倒是来这儿过,陈元卿默不作声领了他来。
赵邺指着那亭子下面的假山石洞笑道:“陈二,你可还记得,我那会儿顽劣,差点从上头掉下来,还是安娘从楼上窗棂爬下来把我拉住的。
”
陈元卿抿唇想了想点头。
“如今虽除了服,但陵墓尚未修好,先皇灵柩当要再停五六月才能下葬,我也算是有孝在身。
”赵邺看了他会儿忽道。
两人都是聪明的人,赵邺这话说得莫名,但陈元卿听懂了。
陈元卿虽是清楚两人纠葛,但身为帝王,深夜来到臣子府中私见外眷已是极大不妥,若再做出些过分的事,丢的可是陈家的面子。
如果叫林氏晓得,只怕要将陈元卿骂死,明日就能穿着诰命服去太后宫中哭。
他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臣先告退。
”
陈令安独自在亭子二楼吹了会儿冷风,走过去欲将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