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州离京甚远,更是不在新政范畴,若说是当年余孽,不若说是一次趁势而发的引线,背后之人想要用
其引燃世家,诱其加入。
可以说,涯州一案乃是一纸投名状。
事实证明,他们已有一点成效。
好在暗门发现及时。
“寒砺他原是先皇格外爱重的皇子,又是长子,东宫未立之时,拥护他的世家不在少数。
只是后来先皇立陛下为储,许多人才断了这心思。
当初之所以他能起事,亦有这曾经的情面在。
”他说着将掌心的手又拢了拢,带着她往前走,“那时候陛下尚未继位,他们姑且可谓一搏,而今竟是还会有被蛊惑者此事纵使再苦心钻营也不会是一介牢狱之人可做到。
”
晋舒意听着,接道:“所以,你是怀疑有人利用陛下新政之事,暗中游说世家的支持?”
此问突如其来,并没有给淮砚辞任何思索的时间。
饶是回府前已经做足了准备,他也没曾预料她竟是这般轻易地抽丝剥茧。
眼前人想了想:“可是这样的事情,一着不慎就是掉脑袋的,他们敢赌,那势必是有足够的信任。
既然七司擢考前寒砺还在狱中,那替他行事之人不说位高权重,也必是说话极具份量之人。
”
说到这里,二人已然进了院子,傍晚的北风带了哨。
她于檐下站住。
淮砚辞也停下步子。
“淮砚辞,你知道吗,成婚前我曾问过侯府的管家,他告诉我,当年我娘离开后,我爹一直念念不忘,府中这些年更是除了玥姨娘不曾有过其他女子。
可自我进府,除了那为我单独辟出的恬院是以母亲的名字命名,便再无其他任何母亲的痕迹了,”她兀自笑了笑,“管家口中深情,便是那双被他留在房中的我母亲的耳珰。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们晋家女子,出门行商,常有穿得男子服饰以便行事,是以,从不配耳珰,也不会穿耳洞。
我没有,母亲亦没有。
”
掌心的手指已经被焐暖,淮砚辞却没有松手,怕是一松手,便又要凉下。
深深叹了一口气,晋舒意似是下定了决心,而后,终于还是道:“以镇国侯的身世地位,完全可以将这些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如今我唯一不解的却只有一事。
”
“什么?”
晋舒意看着二人握在一处的手指:“你说,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屋及乌到去做任何事么?”
淮砚辞张张嘴,觉得这个问题此番却也答不得。
晋舒意其实也并不需要他回答,从那块墓穴被发现,她怀疑过,逃避过,甚至选择忽略过。
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