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再无法掩耳盗铃。
如果昨夜那句任徵脱口而出的“你疯了”不假,那么其后跟着的未说完的半句,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寒砺不是先皇之子。
”她道,“对吗?”
否则,又怎会在寒砺对她出言不逊时,他那般失态。
众人只震惊于那谋逆之人的穷途末路,唯有他,厉喝他的疯狂。
“舒意。
”淮砚辞蹙眉,“此时还待再查,而且,能做到这些的不止是镇国侯一个……”
“可唯有他一人,敢将宜妃当成妻。
”
男人不说话了,他看着她早已满眼的心疼。
“若是如此,他能替寒砺筹谋至此,那五洲商会,便也不会与他毫无干系。
”
晋舒意说完这句的时候,唇色已然有些苍白。
母亲是因着五洲商会而死,此仇,有他任徵一份。
口中腥苦,她茫茫然只觉再无力气。
突然笼下的气息将她包裹,是淮砚辞拥住了她。
骤然的温暖叫她失了神,抬手间,只听得他轻轻道:“我在,不怕。
”
第一一零章姐夫是我的榜样!
他原是与温柔多少有些不沾边的,可此时,晋舒意却觉他比身上的裘氅还要柔和得多。
“我不怕。
”她道,“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怕。
”
淮砚辞下巴上垫着轻绒,闻声只将人更紧了紧。
玄枵从院外往里头凑了一眼,这两个人也不晓得为啥,就光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偏是要抱在一块儿取暖,实在是叫人想不通。
里头地龙烧得暖烘烘的不香么?
不仅是他,等在外头的少爷也是挠着头踌躇。
最后二人对视了一眼。
玄枵:“要不,晋公子你再等等?”
晋书铖:“也好。
”
谁料下一刻,里头便问:“怎么了?”
玄枵立时闪现:“回殿下,晋公子求见,已经到门口了。
”
可不是到门口了呢,看得真真切切的。
少爷眼神就大喇喇盯着二人,天真无邪。
晋舒意傻了,今日确实是她去客栈喊的人来用晚膳,结果竟是自己给忘了。
此时她手还在某人的腰际,肩膀亦是被人揽着,如此,倒像是故意要给人秀一般。
“那个,”她咳嗽一声,退开一些解释,“书铖昨日入京我都不知道,想着今日有些事交待于他,就让他过来一趟。
”
“你是女主人,你请谁都可以。
”淮砚辞道。
而后,他似是不满于她隔开的距离,干脆就将人重新牵住,对外头招手:“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