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提醒朕,当年宜王变乱后,举朝皆知其行径,便是如此情势下还能有部众跟随,那只有两类人等,要么,是为钱为利的末路人,要么,是为名为利的赌徒。
太子,你以为如何?”
寒崇点头:“太师说得没错,儿臣也有此意。
只恐怕还有第三类。
”
“说。
”
“前宜王兵败当时许是只能集结这两类,可到如今,怕是更多是被蒙在鼓中的。
”
帝王点头,又看向颜松年。
颜松年颔首:“微臣以为,殿下所言非虚。
五洲商会大肆敛财不假,此为一,再有,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商会之名盛起,便就是因其原是临海一片商户为了一起对抗海匪维持海运行成的商会,后来又协助炽南军剿匪有功才慢慢做大。
殿下所言第三类,确或大有人在。
”
君臣对望了一眼,皇帝伸手无意识叩着案。
“这炽南军当年剿匪,乃是镇国侯亲率,此战中,亦有不少忠烈,包括侯爷亲卫秦三,”颜松年看了一眼太子,终是又道,“据说秦三临死前将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了侯爷,便就是如今镇国侯府的玥姨娘。
”
寒崇似有所觉,他望了望少师大人,又转而看向父皇,忽然就升起不好的预感。
“近日暗门接到消息后去了一趟云州,发现了本该死去多年的秦三。
”帝王道。
“这……既然没死,为何忍心这么多年不见女儿?”寒崇问。
他向来早熟,太师所教更是涉猎甚深甚广,通晓阳谋阴谋,可现在,他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学过。
他父皇却是没给他逃避的机会:“因为有些事情,势必要留下人质才可成行。
”
“……”
小小的人儿受了太大的打击,此番除了勉力叫自己站稳了,竟是做不出其他反应来。
直到帝王挥手:“太子累了,回宫歇息吧。
”
颜松年看着一言不发的小太子孤身往外,片刻才说:“陛下,殿下还小。
”
“可他是太子,”帝王道,“若朕当年早日知人心险恶,便也不会叫变乱发生,更不会叫这祸事延续至今。
如今太子面对的,还只是太傅罢了。
”
接着,他又道:“但同时,太子亦须明晓,用人不可疑,莫寒良臣心。
”
他意有所指,却也在提点殿中人忠贞辅佐。
颜松年抬眼,恭谨拜下:“微臣,必不负所托。
”
“起来吧,那个叫潋儿的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