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不服者,且上前论剑。
”
白日夺刀大会结束,待夜晚来临,季清兮轻巧行于客栈之上,很快便找到自己想见的那人。
房里那人正在换下白日里带血的衣衫,背朝窗户,露出身后一道长长的刀疤,血色深红,瞧着可怖。
季清兮啧啧两声,翻身进去。
霍寒舟套上里衣,头也不回:“姑娘深夜造访,所为何求?”
季清兮背着手,笑嘻嘻地绕到他身前:“我来看看你。
啧,我哥下手真重,他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将你打成这样。
”
霍寒舟沉着脸,将外衫披上,道:“白日输给令兄的人不少,姑娘是打算一个个安抚过去?”
季清兮笑得得意扬扬:“是啊。
”
霍寒舟脸色大变:“你”
一只手指将白色的膏药抹在他鼻头:“是你非要这么想我,如今却也是你生气,霍寒舟,你这人真是好不讲理。
”
白色的药瓶被放置在桌上,红衣小姑娘坐在桌边,用筷子捻着灯芯玩,灯影晃晃,映出墙上两个交织到一处的身影。
霍寒舟走来,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季清兮,一眨不眨,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
季清兮放开筷子,抬眼看他:“感动了?你别这样看我,我可不是什么善人,你这么看我我不舒坦。
”
霍寒舟低声道:“刀都拿了,还跟着我做什么?”
季清兮笑道:“霍寒舟,说起来,你我还是本家。
真要深究,你与我爹爹算是同辈,我恐怕还得唤你一声‘叔父’。
”
“你……”
“季清兮。
”她说,“我叫季清兮。
”
霍寒舟看着她,灯下照亮如花笑靥,眼前的姑娘有着最明艳的脸庞和最动人的眼睛。
她同其他人不一样,总是特别的。
特别可爱,又特别叫人生恼。
“霍寒舟。
”季清兮冲他摆手,她散了发冠,披着一头青丝,随手绞在手里编辫子。
发丝掠过他的鼻下,季清兮看他又红了耳朵,笑道:“你很讨厌我?”
霍寒舟盯着她又愣了会儿,还没开口说话,听得她笑他:“怕是没有吧。
我瞧你见我,分明满心欢喜。
”
他闻言,脸又红了起来,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季清兮捂嘴笑得开怀。
她笑起来有红妆的影子,同大漠上自由的擎风烈阳一样,可情动之时又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