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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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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兵中部,一匹乌黑大马,钉着铁掌,踏出深浅脚印,马背上的男人生一副刚毅面孔,哪怕眉头紧锁,也觉得威、怒而非恶,当真没半分奸相。

     他着一身暗金铠甲,胸前护心镜折光,显得人也亮堂。

    剑拔弩张时,臂上扬着条藏蓝巾子,抖擞着,如主帅身份一般威风。

     紧前头拼杀的男人,年轻模样,穿银灰铠甲,因面上溅着血,故掩去三分英俊,杀人劲头劈山填海的,泄了十二分的英勇。

     他的臂上也缠巾,红通通的,在一抹子黄沙里煞是好看,衬得铠甲冷光也有了丝热乎气。

    “噗嗤”,剑攮进肚子里的声儿,带着喷血的湿润,还有肺腑攮烂的黏糊,抽出来,叫风一吹贴上沙,刃厚了半分。

     本恶战正酣,这一剑弄得周围人一息,原来是突厥将军被攮透了。

    擒贼先擒王,这领头的人丢命,兵将自动慌忙七分,却还有更戾的,这突厥将军被一剑削去首级。

     塞北盛传,雍朝霍家的小将军钟爱砍削人头,大小战役,逢战必取对方首级,并要招摇一番。

    这不,新鲜热乎的脑袋如同血球,被他挂在鞍上,仿佛挂条玉佩那般简单。

     这塞上的风没断过,黄沙却小了,吹不散,叫水洼似的血和成了泥。

    将领已死,残兵眼看大势尽去,凡是腿脚尚全的,陆陆续续全逃个干净。

     胜了,主帅振臂:“俘兵回营!” 令一下,无论伤的、疲的、小死的,俱要放开嗓子散散余下的杀气,却不料,缠红巾那位副帅偏不,抿着唇,不吭不哈的,狠夹马肚奔去追杀残兵。

     “霍临风!”主帅吼了一嗓,没唤回来,“站住!”又一嗓,却只见身影身影,那身影远得只剩片影儿了。

     马蹄踏血,霍临风追出七八里地,提着剑,鞍上人头颠颠的,几分鲜活错觉。

    目光所及,那队残兵败将远远一撮,共三十四个,对方见他追来,相觑几眼打个商量,便停下欲背水一战。

     “吁”霍临风三十步开外停下,估摸跑得热了,一把摘下头盔,细密汗,高马尾,一股脑全见了光。

    他抹把脸,鬓边血迹晕染开来,熏人的腥。

     一队残兵踩着穷途末路,举刀过头,心往下沉:“冲啊!杀啊!”眼里流露出的,却在说,“我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 霍临风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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