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极其正色的抿了唇。
我轻声道:“既是如此,那便走罢。
”
说是走,也不过是先在寝间外头的廊道处暂且坐着。
朱萸整理好一切,从寝间搬出一方小桌案出来,摆在我面前,替我沏了一壶香茶,又拿了软枕垫在地面铺就的绒毯上,让我靠着。
我端着白气蒸腾的茶盏,静默地望着面前滂沱而下的大雨。
雨水飞溅,将廊道外侧淋个透湿,透骨寒意。
朱萸将我身上披着的银裘袍子紧了紧,忧心道:“这天照这般连续地下下去,约摸要变成冻雨了。
”
我拿茶盖去浮茶叶,低声道:“烟云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下过冻雨了罢。
”
“是,阿萸都记不清上一次冻雨具体是在什么时候了。
每次一下冻雨,烟云海总是要冻死许多人的。
”朱萸撩了撩我耳畔发丝,轻轻柔柔地道:“宫主,你身子现下这么怕冷,这雨又实在寒得很,我去给你拿炭火盆子出来取暖。
”
“不用那么麻烦,用不上了。
”我平视前方雨景,不动声色地轻轻示意:“姽稚来了,莫要多说话。
”
朱萸立刻如临大敌一般,骇得端坐不动。
姽稚的脚步声从廊道那头传来,越来越近。
我顺手多沏了一盏茶,搁在一旁,便听到她低而冷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洛,外头冷,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朱萸,你不晓得你家宫主怕冷的么?”
说到后一句,已经满是怒意。
朱萸急忙磕头,戚戚地道:“主上息怒。
宫主方才说想在廊道品茶赏雨,散一散心,这才出来的。
奴婢这就扶宫主进去,主上息怒。
”
我淡淡道:“阿萸还只是个孩子,你责备她作甚。
”
“孩子?活了这么久,竟还是个孩子?笑话。
”姽稚冷哧一声,蓦地愣住,侧过脸来看我:“洛,你能说话了。
”
“是。
”
姽稚面色终于缓解,甚至有些喜色,道:“叶仁心那个贱人做起大夫来,到底还是有几分用处,看来我当年留她是留对了。
你能说话,那就表示你已经开始大好了,等过一阵子,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