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仪器维持审判长的生、生命体征,结果就是,他会慢慢变成……真的机器。
”
很明显,这个研究员在说“生命体征”的时候犹疑了片刻。
也就是说在很多人眼里,审判长已经不是他们固有观念里的“人类”。
取出来的结果则显而易见,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其中没有一件是“继续健康地生活下去”。
孟拂雪的意志还在抗争,他太困了,甚至有点想搞点什么东西给自己来一针提神醒脑。
他因愠怒而喘息急促,强打着精神说:“叫他自己决定。
”
“可是……”研究员哽咽道,“他已经…没有意识了。
”
“什……”孟拂雪愣住。
期间,病房的门又被打开,应畔回带着注射器走进来,瞧见一屋子人低声说“让一下”走到病床边来。
她捏了捏口罩,说:“你状态不好,需要继续睡眠,这针是能量剂,因为你还不能吃饭喝水,打完你得继续睡觉了。
”
白理深托起他手臂,病号服挽上来,应畔回慢慢将能量剂推进去。
打完针,应畔回将注射器扔进垃圾桶。
其实她过来不止是给孟拂雪注射,她也需要白理深赶快做决定。
“没什么时间了。
”应畔回站直,沉着嗓音说,“我明白这种决定很难,但是拖延下去他可能连……”
应畔回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一墙之隔,一个死亡一个重生。
也是从一个时代迈向另一个时代。
那未必是“进阶”,而是“改变”。
没有人能保证结束以“主服务器”为中心的社会构架是一件好事,前方一定是未知。
骚乱一定会有,叛军一定会卷土重来,必经之事所有人心知肚明。
白理深首先将手松开,他从病床边站起身。
身上还是军装,脖子上挂着覆面,晦暗不明的光线在他脸上,外面压着月亮的浓黑的云在缓慢消散。
白理深说:“取出来吧。
”
审判长曾表明过自己是生命体,他不想做冷冰冰的机器。
白理深又重复一遍:“复述,把审判长的芯片取出来。
”
“明白。
”研究员们齐声道。
没人能三言两语去评价这个时代,或者说没人可以三言两语去评价每一个时代。
人类历史上总是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