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的感觉令人崩溃。
长孙止照著容休的话,憋著气往下用力,但是孩子实在太大了,被卡在那里进退不得。
容休伸出了三指,探了探勉强能看见的胎头,脸色微沈,还有两拳才能出来,但照现下的进展,孩子一定会窒息而死。
他扎了几针,对夏侯昭道:“上将军,把陛下架起来,让他半跪著。
”
夏侯昭手上发软,皇帝的身体又沈沈往下坠著,竟是试了两次才勉强把皇帝架起来。
这样的姿势,原本半压在身上的肚子完全挂下来,长孙止难受地哼著,却已经没有气力叫喊了,头歪靠著肩,嘴唇干裂,连鸦黑的眉也泛著青惨色。
夏侯昭只看了一眼,就再不敢看。
容休摸著孩子的身体,顺著方向,在皇帝腹上大力地推了两下。
“嗯――”长孙止死气沈沈的身体瞬时绷直了,仰著颈子哑声痛呼。
容休狠了狠心,又用力推了两下。
胎头借著外力,硬生生地坠降了几分,抵在了穴口。
长孙止的身体不可遏止地发颤,脸色迅速发青。
夏侯昭拥著他,明显感到皇帝的身体在急剧冷下去:“陛下!”
长孙止的耳边好象是呼呼的风声又好象是隆隆的鼓声,嘈杂声里他似乎又听到了父亲温和的呼唤:“止儿――止儿――”
父皇,好想好想――
“陛下!陛下!”
可是,夏侯昭会伤心吧――这个傻子――
长孙止聚起最后一点气力,往下用力:“呃――”
容休托住孩子的头,半旋著将孩子拉出来,孩子离开身体的那一瞬,长孙止绷到极处的身体骤然软下来,落到夏侯昭怀里。
夏侯昭拥著他毫无声息的身体,魂飞魄散。
容休稍稍料理了婴儿,过来压了压腕脉,莫名其妙地看著夏侯昭:“陛下只是累了。
”
夏侯昭愣愣地看著他,容休已经道:“福公公,你帮陛下换身衣裳,这榻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