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止笑著,神色清冷:“他是上将军,走走夜路怕什麽。
”挥手就让长福退下。
长孙曙知道皇帝就是要整夏侯昭,也不能多说什麽,赶紧递块芙蓉水晶糕过去转移皇帝注意力:“这个皇兄也爱吃,试试看。
”
长孙止刚接过来,胎儿突然狠狠踹了一脚,让他猝不及防地颤了下,手上的糕点滚了下去。
看他脸色突然发白,长孙曙有些慌,一把扶住:“皇兄!太医!”
长孙止本想说不妨,哪知这次胎动甚为激烈,一波一波,翻绞得他万分难受,只能靠在长孙曙身上,自己则紧紧攥著肚腹处宽绰的衣袍。
几位太医匆匆入殿,跟在后面的还有夏侯昭。
进来看到皇帝痛苦的样子,越过众人,跪在长孙止脚下,伸手轻轻为他揉腹。
他的摩挲十分有效,长孙止很快从痛楚里缓过来,睁眼一看是他,莫名地有些柔软欢喜,紧接著又烧起无名之火:“朕没叫你,滚出去!”
一动怒,才平静下来的胎儿又开始挥舞个不停,长孙止额上立时一层冷汗。
这让长孙止愈发恼怒痛恨。
肚子里这个孽种一直把他折腾得够呛,呕吐无力是不必说了,从四个多月时会动弹开始,这个孩子更是喜欢和他作对。
每每夏侯昭伸手抚慰时,异常乖觉安静,而自己只要转转修理夏侯昭的念头或者斥责夏侯昭两句,这个孩子就时常给他大闹天宫,仿佛是为父亲鸣不平一般。
今日依旧如此。
长孙止心里一恨,按在肚上的手就有些用力。
长孙曙忙将皇帝的手握紧,一面望向太医:“陛下要紧麽?”
容休伏地道:“没有大碍,歇一会就好了。
”
他的医术传自王淮,青出於蓝而胜於蓝。
先皇帝最后一次生产时,心脉衰竭,连王淮也束手无策,唯有他冷静镇定,保全了大小。
长孙预感激他的援手,将幼子长孙息封为容王。
在最后临终前,又将孱弱的长孙息托付给他照料。
他的医术,长孙曙自然信得过,但是看皇帝神色痛苦,忍不住道:“可有缓解之法?”
容休看了一眼面色惨淡,跪在一旁的夏侯昭。
他的眼神,长孙曙一看就明白了,只能轻声劝了劝皇帝:“皇兄,就让夏侯昭照料您一会,好不好?”
他现下这个口吻,很象从前他跑去找长孙预,却被长福拦下时,长孙止走出来哄他的口气。
那时,已经是个小少年的长孙止,会蹲下身子把哭闹的弟弟搂在怀里,轻轻哄著:“阿曙乖,父皇身体不好,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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