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止点点头:“几位殿下都收到了麽?”
“是,几位殿下都很高兴,还代问陛下安。
”
长孙止微微一笑,瞥了在一旁吃点心的长孙衡。
长孙衡抬起头,笑道:“皇兄,您看臣弟作甚麽?”
长孙止扭过脸去:“见到容王了麽?”
“是,容王有些咳嗽,但收到陛下的花,还是亲自汲水将花供在瓶中了。
”
长孙息年纪最小,病弱而温柔,亲手供花确实是他会做的事。
长孙止点点头,稍稍放了心。
既能下地,看来也不至太要紧。
他沈吟片刻:“衡,明日一早你回趟宫里,看看息。
”
长孙衡摇头:“不成!二哥让我好好照顾皇兄,半步都不能离开的。
”
长孙止目光微凝,长孙衡立时摆摆手:“好,好,臣弟去。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长兄还有姊姊。
次日一早,长孙止还未起身,长孙衡已经离开了。
长福伺候著皇帝净面用膳。
许是昨日走得有些累,长孙止今日醒来,只觉身上特别软,一点气力也没有,一步也不想动,只歪在榻上歇著。
午后的阳光暖和明亮,照得合台殿的香木地柔光如晕。
纤细的少年轻盈地走进来,如春日里一枝柳,在阳光下清透而晕染著诗意。
“息――”长孙止从榻上撑起身来:“病好了麽?来,过来――”
少年听话地走近了些,阳光染透宽大的衣袖,如白云碎碎地散。
“哥哥――”
长孙止笑起来:“一阵子没见,又高了――”
少年流著泪:“哥哥――哥哥――”
长孙止伸手去拉:“别哭啦,这不见上了麽――”
少年的身影晕化在光里,长孙止拉了个空,热烈的阳光落在他手里,滚烫得好象眼泪。
“长福!”
长福入殿,吃惊地看到皇帝挺著笨重的身子从榻上起来,忙扑过去:“陛下!”
长孙止似乎突然恢复了往日的灵活,腰腹的沈重也消失不见:“备车!回宫!”
长福几乎跟不上皇帝的步伐:“陛下,您――哎――小心啊――”
马车疾驰出上林。
“再快些!”
“快些!”
“快!”
为皇帝车銮开道的羽林们纵马飞驰,血红的缨子高高扬起。
帝王的御驾碾过沙砾山路,激起风尘。
銮驾直入奉华宫,长孙止不待人扶,就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