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直奔东殿:“息――小息――”
殿内的太医宫人纷纷避让跪地,长孙止脚下不停,扑到榻前,少年惨淡灰败的容颜一下子映入眼里。
他一把攥住少年细瘦的手:“小息,你睁开眼睛看看!是哥哥啊!哥哥来了!”
少年毫无生气地闭著眼。
信王曙心痛而担忧,轻轻按住皇帝的肩:“皇兄,息已经去了――”
“不!”皇帝一把把单薄的少年揽入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还没走,朕要把他叫回来!”
长孙曙双目通红,声音也哑了:“皇兄――”他伸手想去扶皇帝,长孙止晃了一晃,倒了下去。
一旁的长孙衡一把撑住皇帝,皇帝脸色惨白,已经昏了过去。
长孙止醒过来的时候,已身在承乾宫。
一直守著他的公主长孙邑忙握住他冰凉的手:“皇兄。
”
长孙止只觉得自己似乎陷入极绵软的丝絮里,想动一动却没有丝毫的著力点。
昏迷前的一幕重回眼前:“息呢――”
长孙邑将皇帝的手握得更紧:“二哥在办著了。
”
长孙止沈默了许久:“朕想再看看他。
”
长孙邑泪水涟涟:“息――已经敛了,皇兄您整整昏睡五日了――”
长孙止从上林一路急赶,早动了胎气,只凭著一股心念在支持。
在奉华宫晕厥过去,移往承乾宫时,开始见红。
安置后,容休扎了针,又喂了药,但出血一直止不住。
有太医战战兢兢地进言,将皇帝下身垫高以减缓失血,容休在铜盆里洗了洗沾满红艳的双手,冷冷反驳:“那样血不归经,只怕是胎爆人亡。
”
而引产,皇帝的身体并未做好准备,后庭仍紧窒得很,强行催产,胎儿卡住出不来,也是一尸两命。
容休之后又扎了几针,两大碗汤药灌下去,折腾了近两个时辰,终於止住了血。
这段时间里,皇帝偶尔被剧烈的胎动痛醒过来,捂著肚子连声惨叫,但一直目光迷乱,处於一种癫狂的状态。
长孙衡使出浑身气力才勉强抱住皇帝,不让他从榻上翻滚下去。
长孙邑回想那幕场景,脊背仍阵阵发寒。
好在出血止住后,皇帝的状态渐渐平稳下来,陷入昏迷中,只是偶尔呻吟两声。
长孙止的脸色极苍白:“是朕害了他,父皇不会原谅朕的,朕也不能原谅自己。
”
若非容休伴驾於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