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暗淡的月光拉长了两道瘦长的人影。
桑桑扭头看去。
左边那个白绫染血、脚步虚浮的,正是江邵的另一个厉害的帮手,他浑身浴血,追到门外,已无力再走,捂着肚子,跪了下去。
右边那个就是江邵。
他看起来是这里状态最好的人,显然,在方才的交战中,一直被手下护着,几乎没有伤痕。
除此以外,再也见不到其他修士了。
看来,那些干扰的杂鱼,已经被江折夜解决了。
只是,要以一己之力,杀掉江邵那三个如此了解江家剑法的敌人,还是太过勉强了。
江折夜将桑桑藏到了衣衫里,以剑撑地,站了起来。
尽管没有表露出虚弱的姿态,但和他紧紧相贴的桑桑,却感觉到他里面的衣衫是湿乎乎的,渗着腥味。
不敢想象,江折夜此刻到底在忍受何等的剧痛。
江邵一跨进门,看见床边那具干尸,便爆出了一声不可置信的嘶吼:“爹!”
他扑了上去,抱起了那具干尸,抖着手在辨认对方的相貌。
后方的中年男子扶着门框,站了起来,看见暗处的江折夜,咬牙切齿道:“少爷,他在这里!”
锵
江邵抽出了长剑,与那中年男子联手,冲了上来。
不过数个回合,江折夜手中长剑嗡鸣,如在悲泣,被他们逼到了死角。
“江折夜,我劝你不要垂死挣扎了。
”江邵以剑指着他,冷笑道:“我今天就要你为我爹偿命!”
江折夜捂着腰际伤口,眸光冷淡,低微却清晰地抛出了一句话:“他是自作自受。
”
“你休得胡说八道!”
桑桑躲在江折夜的怀里,她知道自己今晚也在劫难逃了。
本以为,自己会在绝望和恐惧的双重强压下,吓晕过去,就像从前为了活命而演过的戏一样。
但真到了这个关头,大概是因为接受了现实,她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要有勇气一点。
听了江邵的话,桑桑忍不住钻了出来,眼眸因愤怒而晶亮,仿佛在喷火,帮腔道:“胡说八道的人,明明是你!江含真就是自作自受,不光不守信诺地霸占了家主之位,还抢了自己侄儿的心魂,那么他最后被心魂反噬,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