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有了软肋,便有了短处,短处拿在旁人手里,这辈子便也翻不出波浪。
可也不能一昧地威胁,恩威并济才是用人的上上之道。
许明朗说我温柔胆小,真是可笑。
我若是温柔胆小,如何能撑得起沈家偌大的门庭。
这些年的商场沉浮,我早已心冷似刀,杀人也是慈悲相。
20
太妃房内的眼线来说,太妃这段日子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时常梦魇。
我瞧着她倒是康健得很,还能日日派鸿雁来给我送药。
她是铁了心想要吃我家的绝户,可惜不巧,我也想吃这王府的绝户。
这王府虽然钱不多,但是有爵位有权势,本是我这种商户这辈子也高攀不起的。
我实在是感谢她为我沈家送来这样一条逆天改命的近路。
这段时日我装得虚弱,日日缠绵病榻。
太妃一开始还派人虚伪地来看我,后面瞧我实在是虚弱得不成样子,以为我大限将至,竟然是装也不装了,直接让鸿雁来把弈哥儿抱走了,美其名曰怕沾上我的病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这个要死的人反而还活得好好的,她却在一个午间倒在了佛堂的蒲团上。
而许明朗也在当日昏了过去。
一切都是刚刚好。
那日是我这三月来头一回认真梳妆打扮自己,太妃白了头躺在床榻上,嶙峋的手指颤颤巍巍。
鸿雁和一直照看太妃的大夫跪在地上,绿蚁将一沓银票放在他们手中。
他二人转身离开,我握住太妃的手,一如当初她握住我的手询问我沈家的家产一般。
只是我这双手比她白嫩了太多太多,我还有许多的年头可以活,而她就要死了。
「母亲,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她浑浊的眼珠抖了抖,喉咙里发出破碎难听的呕哑声,却语不成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