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舟低声:“他有公务,今晚不回家。
”
宿水目光轻扫着街侧琳琅满目的货架,话语漫不经心:“我的住处离这里很近,你可以到我这里休息。
”
他的手指,与郁舟的手指,轻轻地一勾连、一勾连。
郁舟垂眼不语。
“不是我的影迷吗?”宿水蓦地扣住他的手指,不依不饶,“只是托词?”
郁舟轻轻咬唇,嘴唇被很细微地咬磨,咬出一点水色,鲜满湿红的唇肉光熠熠。
“……原来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会错意?”宿水微笑,“那我好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
”
他目光很刁钻地审视着郁舟,好像随时要降下一个什么审判。
“十五天。
”宿水直言,“只剩十五天,我和我的剧团就会出国。
外面有大把的外汇可赚,我不会再在国内耽误时间。
你想清楚。
”
“顺便一说,我不是那种一丁点好处就能收买的人。
”他的语气变得冷冰冰起来。
“你最好想想自己能给出什么……”
不待他说完,郁舟反扣住他的手,踮脚往他下巴亲了一下。
然后声音小小的,模糊地说:“来印公馆找我。
”
宿水一顿。
他没想到对方比他想的胆子更大,玩得更开。
他扯唇:“这么刺激?”
郁舟目含忧色:“你要答应我,不论何时何地何种身份,都要保护我……”
“保护你。
”宿水复述。
要他保护别人的妻子,一个善变的祸水。
他估量,揣摩。
这样徒有清纯之貌的祸水究竟值得他付出多少。
不远处,夹杂着洋文的争执声传来。
那是一名水手装束的洋人大兵,与一名十岁出头的乞儿起了冲突。
乞儿听不懂洋文,只睁着很惊惶的眼睛瞪着眼前的醉汉。
二人争执之处,在人流密集的地方,硬生生辟出小小一圈真空地带,路人都避之不及。
那争执的声量极大,但只有学过洋文的人才能听出事情始末水手的钱夹掉在了地上,乞儿帮他捡起,水手却误以为是对方偷了他的钱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