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府的人专为送来寺庙的年轻寡妇准备的,为的是不让男人看见。
戴上帷帽后,吴婆问道:“娘子可要坐步撵?”
小雾在一旁脸不红心不跳地接话:“自然要,昨夜有佛子晨敲钟,暮诵经,娘子夜里都还没有好生歇下,今儿夫人与家主便来了,刚才娘子又在里面跪了这般久,现在走路都是我扶着的,怎会不需要步撵。
”
像是印证了她的话,谢观怜身子无骨似地往小雾身边靠了靠。
吴婆见状也不敢耽误,毕竟家主与夫人还没有走,当即遣派一边的李婆子去抬步撵过来。
很快步撵便抬过来了。
谢观怜抬起珍珠素纹绣花鞋,一副弱柳之姿地倚坐在上面,闭眸浅憩。
小雾说得没错,昨日为能听见第一声敲钟,她早早儿便守在那里等着,黄昏时又去罗汉塔,听佛子代替空余法师给僧人讲解经文。
这一段时日都是这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然方才李府的大夫人就将她拉去盖上棺材,陪她那早逝的儿了。
不过她如此晨昏晓暮,凭栏而望,在别人的眼中是为了连面都未曾见过的亡夫祷告,只有她自己晓得,其实只是为了引起一人的注意。
沈氏被遗弃在迦南寺的嫡长子,沈听肆,现在被誉为迦南寺佛子的悟因。
每日能看见那张谪仙似的脸,也算是她在迦南寺消磨时辰的一剂良药。
只可惜,这佛子般的男人一心向佛,她都趁着人不经意地丢了好几次手帕,他次次都能目不斜视地越过,背影如清风之朗月,干净得连世人投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是亵渎。
她甚至都怀疑这半年来,他可能还不认识她。
谢观怜刚才又在里面跪了很久,此刻两位
婆子抬着步撵不算很稳,摇晃得她昏昏欲睡。
她抱着双臂阖上双眸,忽地想到了些往事。
她本是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