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错过。
”
鹤顶红愣了愣。
“你倾慕他,以误会他救下你为起,往后数月旦暮而处,却实实在在,并非谁偷天换日而来。
一时错认是偶然,你与他的感情,到底并非错付。
你喜欢的,从来不是那日清晨在窗下救了你的人,而是温和敦厚、待人赤忱的太子楚贤。
”楚空遥把手中折扇打开又关上,睫毛遮住了眼中情绪,“正如我,不管记不记得自己曾救过你,终究因往日朝夕,情不由己。
”
他缓缓站起来:“你我都清楚,这样的喜欢,不会因为一个存封多年的事实而改变。
那年初冬我救你是真,南理大殿,我杀了他亦不假。
小鸟,你要依旧想着他,念着他,那才应该。
否则,这世上再没人记得他了。
”
他脸上恢复了往日潇洒不羁的笑:“我前来本意,只怕你怯猫,照顾不好自己。
眼下看来,你总能讨人喜欢,最叫我放心不过。
如此,我便走了。
”
鹤顶红见他说走便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急忙问:“你去哪?”
楚空遥略略侧头:“去拿我应得的东西。
”
他这一生,凡所应得,皆非所愿。
喜欢的却总也得不到。
楚空遥在很小的时候明白了这一点,从那时起他再不索求,只等着自己应得的那一份送上门来。
他规避所有会使他动心的东西,临了临了,虽避万丈,难逃三分。
“小鸟,”他走出火光照耀处,忽回过头,“你若还恨我……便一直恨着,像记挂大哥那样记挂我,那也很好。
”
楚空遥说完便走入前方的黑暗。
鹤顶红始终记得,即便是站在这晚昏沉的光影里,楚空遥仍如记忆中那般干净清逸,一尘不染。
他的丝绦带子和额前那颗绿松石一如既往衬得他骄奢高贵,像他离去的背影那样凛立于世,永不为一人一物牵扯羁绊。
“楚空遥。
”
他怔怔轻喊出声,这次再没有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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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入梦,给谢九楼的是成全,给楚空遥的,不过一份抉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