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良久的沉默后,他仍是道:“没什么。
”
邬岳不受年岁困扰,有些事他不知道,孟怀泽也从来不说。
他说不清究竟是些什么心态在作祟,是自卑自傲,还是对人妖殊途的自知自觉。
此后余生里,孟怀泽再没迷信过那些延命的书,却保留了许多生活的习惯,早晚起居,仔细清洁,按时用饭,饮食清淡,空闲的时候除了看书,还会做些锻炼。
他清楚岁月无法阻挡,却希望它能走得慢一些。
直到他三十五岁那年,在某一个平常的夜里,邬岳亲着孟怀泽的耳朵,突然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
孟怀泽哦了一声,说:“是吗?”
他笑着扯开邬岳作乱的手,翻过身去背对着邬岳,道:“睡吧,困了。
”
他连是哪里不一样了都没敢问。
在那天之后,他再也不让邬岳在亲热的时候点灯了。
邬岳不知他这点坚持是因为什么,毕竟他是妖,黑暗与光亮对他而言并无任何影响,他一样能将孟怀泽的所有反应与模样收归眼底。
孟怀泽说:“那你就闭上眼吧。
”
邬岳不明白:“为什么?”
孟怀泽便笑,环着邬岳的脖颈,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因为我不好意思啊。
我看不见你,你却能看到我,多不公平。
”
邬岳当他是说着玩,未往心上去,只是那之后,即便是亲热,孟怀泽也很少再脱内衫了。
第72章想念
历和六年的时候,孟怀泽三十八岁,邬岳从孟怀泽书架中翻了本地理图志,孟怀泽在旁看医书,他便翻着那本图志看。
邬岳这只妖怪不识字,只看书中插的图,有北国冰雪、大漠黄沙,也有江南水乡、市井繁华。
邬岳扰着孟怀泽问这些难不成也都是人界的地儿,问了几次,孟怀泽索性将他手里的医书合了,与邬岳一块儿看了一下午的地理志。
那天夜里,孟怀泽翻来覆去思虑半宿,将邬岳唤醒了,跟他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
邬岳睡眼惺忪:“去哪里?”
“书里记了那么多地方,我以前总想着这一处小地儿就够我过一辈子了,这几年却又觉得这世界精彩各异,总该去走一走看一看。
”孟怀泽扣住了邬岳的手,声音轻下去,“我想带你去看一看。
”
邬岳伸了个懒腰,答应道:“好。
”
第二日,孟怀泽便收拾好包裹,锁了小院,和邬岳启程了。
他们沿着川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