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恭敬而热情,“殿下能亲自过来,着实是裴家之幸。
家母年事已高,腿脚不甚便利,特命我来迎候。
失礼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
“夫人客气。
”
阿嫣笑容浅淡,随她入府。
途中或有遇见认识的女眷贵妇,皆驻足朝她恭敬行礼,真心实意的笑脸相迎,不敢有半分疏忽怠慢。
这倒能归功于郑吟秋。
先前阿嫣初嫁,因着替嫁的事,没少被人在背后诟病,直到后面去了演武场和亲蚕礼,那些议论才悄然停止。
但也仅此而已,毕竟这些事都是武氏一力促成,旁人总不敢来撄阿嫣的锋芒,暗地里却仍存了看戏的心思,不知这王妃能否站稳脚跟。
毕竟,谢珽的冷硬有目共睹,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朝廷强赐的婚事,明眼人都知道极难。
直到今年中秋。
谢珽虽未将郑家恶行公诸于寻常百姓,高门贵户之中,这事却是瞒不过的。
郑家原就是名门望族,自打出了老太妃,在魏州的声望几乎仅逊于王府。
郑吟秋素来以魏州众贵女之首自诩,郑老夫人又跟老太妃交情极密,到哪儿都是被奉为贵客的。
祖孙俩忽然销声匿迹,旁人焉能不疑?
很快,背后隐情就悄然传开了。
众人这才知道,郑吟秋为谋王妃之位,竟在王府兴风作浪、投毒谋害王妃楚氏,事情败露后已被处置。
最骇人的就是这个处置。
老夫人害了人命,关入内狱,郑吟秋则流于千里之外,再遭绞刑。
莫说尸身回乡安葬,便是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那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足见谢珽之怒。
旁人闻知,哪还敢有半分不敬之心?
如今太妃武氏退居后宅,王府中馈都慢慢交到了阿嫣手里,这王妃之位货真价实,谁敢造次?且阿嫣性情沉静,和善可亲,众女眷都是知道的,如今聚在一堂,自是恭敬而融洽。
裴老夫人金氏端坐厅中,见着阿嫣亲自来道贺,连忙起身见礼。
两处寒暄,言笑晏晏。
裴家的仆妇便在此时走了进来,凑在金氏耳边,低声道:“老夫人,外头有人说想拜见您,被门房拦住了。
他不死心,非要求见,门房通禀后,他给了奴婢这个。
”说着话,将一封拜帖双手呈上。
金氏接了,见外头并无落款,心中暗自诧异,状若无事的翻开里头一瞧,顿时眸色微变。
因上头并无姓名,唯有个徽记。
那徽记原本不算特别,只因当初有过生意来往,看得次数多了,才留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