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侦不止一次的想。
陈侦的预产期在一月底,他准备在一月二十二号左右接受剖腹产手术。
孕后期一个多月他因为情绪问题没太注意胎儿,等到有心注意时,身体上的各种不适轮番压过来,让他根本没有心情管心情的问题,但是陈侦很庆幸在最后一个月之前走出来。
是彻底的走出来,特别跟钱苗成为朋友后。
他才知道没有哪一个孕妇是容易的,甚至世界上还有很多孕妇面临着各种危险和危机,而像钱苗那种残障孕妇也不在少数。
钱苗曾说她也出现过产前产后抑郁,因为听不明白医生说什么,医生看不懂她的手语,在大牛跑去拿报告时,她甚至产生被世界抛弃的绝望感。
还有产后,她的助听器没电了,等她发现时孩子已经在旁边哭到晕厥,那种自责和痛苦也曾令她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严重的怀疑。
陈侦说到自己那段时间的切身感受。
他不禁问到一个问题,如何消除最终只剩自己的绝望感,如果迟早要分开,为什么要尝试两个人的路,她有没有怀疑过跟大牛的未来……
钱苗再次露出那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陈侦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感受,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看见钱苗的第一眼就这个陌生人放下所有的戒备和警惕。
钱苗的眼睛里有一种宽容和豁达。
回答问题的钱苗却突然狡黠的眨眨眼睛,她说,“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无论对父母对伴侣还是孩子……他们终有一天离我们而远去,最终面对世界的还是自己。
”
陈侦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并产生深深的恐惧。
但钱苗温柔的声音再次安抚他,“会害怕甚至恐惧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要排斥拒绝这样的自己?这些都是我们作为人类正常的反应和情感,聋哑学校的孩子们时常问我为什么自己听不见或者不能说话,为什么外面的孩子是健康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