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满嘴胡说八道,气死我了!”
“何祖平?”傅云宪倒一点不生气,叼了没点着的烟进嘴里,“老头子还没进去?”
律师其实是个高危行业,“高危”二字耐人寻味,尤以常与检法人员对抗的刑辩律师为最。
压力大、责任重这些尚在其次,光刑法中涉及律师的罪名就有伪造证据罪、妨害作证罪、虚假诉讼罪、泄露诉讼信息罪等等,常在河边走,稍不留神就可能栽进去。
所以律师之间互相询问一声“进没进去”,既是最深切的问候,也是最有效的诅咒。
傅云宪与何祖平的师徒恩怨,许苏不懂也不想懂,他低头拨弄着傅云宪腕上的护身符,越看越感满意,越看越觉心安,嘴里絮絮说着:“那老头怪可怜的,八十岁的老娘卧床不起,八岁的孙女还是脑瘫,自己被撞瘸了腿,连古玩街的摊位都被人占了,偏偏越穷脾气还越硬,你傅大律师又不缺这点钱,就当积德行善,没准真到了要遭雷劈的时候,老天爷念你也干过几件好事,就功过相抵了呢。
”
那叫没花自己的钱,慷他人之慨,许苏总是特别乐意的。
他不止觉得老头可怜,更多觉得老头可敬,不仅让人看见一把瘦骨,还让人看见了一身风骨。
见许苏认真摆弄他腕上护身符,跟孩子似的嘟囔不止,傅云宪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抬起他的脸:“所以你出这馊主意不让我接齐天的案子,也是怕我被雷劈死?”
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敞开说了,许苏撇过头:“不想你接这案子是真,可那齐鸿志也是真的想打我主意,你没见他每次看见我,那眼睛都冒绿光,跟狗看见肉似的。
”
傅云宪本来是生气的,这下倒气消了,笑了。
这一下消融了一宿的压力,许苏大着胆子问:“齐天的案子,你还接不接了?”
“不接了,不然对不起你磕这一下。
”傅云宪抬手摸了摸许苏青肿的额头,道,“你这么疼叔叔,叔叔当然也得疼疼你。
”
许苏例行犟嘴:“呸!谁疼你啦,怕你死早了妨碍了我,那一半房子你还没给我兑现呢”
许苏唇珠明显,唇线的弧度特别美妙,说话时一张一翕,竟似有了索吻的暗示。
傅云宪就当真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
他原先坐在床边,顺势上床,他将许苏压在身下,舌头侵入他的嘴里,膝盖顶入他的胯间。
傅云宪睡袍内不着一物,腰带在翻滚中被扯散了,而许苏本就没穿内裤,两个男人光裸的下身紧密贴合、磨蹭,许苏刚刚泄过一时硬不起来,傅云宪倒很快又有了反应。
他再次将许苏压回身下,抓着他的大腿根翻折他的身体,强迫他的小腿架在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