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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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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黑发凌乱,苍白无血色的脸像风中的宣纸,薄得用任何一点力就会将他撕裂。

     他的双眼深陷,浓重的黑眼圈如同宣纸上的墨渍,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只有无尽的死寂。

     每晚,他要依靠大量的安眠药才能勉强合眼。

     白天就蜷缩在飘窗的角落里,机械地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额头埋在膝盖间,整个人缩成一个孤独的影子,连呼吸都显得微弱,像是下一秒便会消失在空气中,任由晨昏在皮肤上交替流转。

     青紫的血管如同蜿蜒的蚯蚓,狰狞地盘踞在宁锦书的手背上,上面医用胶布交错纵横,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禁锢他脆弱的生命。

     透明的导管连接着输液瓶,营养液一滴一滴,缓慢而规律地注入他的身体,却无法滋润他干涸的灵魂。

     权司琛看着爱人颓废的模样,摸到军装口袋里那个天鹅绒盒子里面是请巴黎工匠定制的婚戒,内圈刻着「Mon étoile filante」(我的流星)。

     他想起设计师询问刻字含义时自己的回答:「流星划过时人们总会许愿,而我穷尽一生,只想接住那道转瞬即逝的光。

    」 但他并不知道,太靠近流星的人,终将被焚成灰烬。

     几日来,窗外连绵的阴雨仿佛渗透进了宁锦书的骨髓,浸润着他的绝望。

     晚上暴雨如注,窗外雷声轰鸣,宁锦书猛地从噩梦中睁开双眼,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颤抖的手伸向输液管,用力一扯,刺目的鲜红瞬间喷涌而出,在洁白的睡衣上晕染开来,凄艳而绝望。

     权司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宁锦书。

     触手可及的是宁锦书单薄如蝉翼的身体,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

     宁锦书开始剧烈地痉挛,胃酸和胆汁混合着苦涩的味道涌上喉咙,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浸透了权司琛的睡衣,在心脏的位置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权司琛没有丝毫嫌弃,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任由污秽沾染他的衣物。

     但他的心脏还是猛地一沉,眉心紧紧皱起。

    他从未见过如此崩溃脆弱的宁锦书,那个曾经鲜活的爱人,如今只剩下一个残破不堪的空壳,了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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