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笑开:“家里管得严,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门,也不爱去街上。
”
“平日不怎么出去,那今日怎么就来了?”陆清容挑眉。
陈宝香早就想好了说辞:“江家与我家祖上沾着亲,今日我爹娘又都没空,这不就只能让我来了么。
”
这个理由说是说得通,但谁家贵门小姐说话满嘴爹啊娘的,连个“家父家母”的谦称都用不利索?
陆清容朝旁边的林桂兰使了个眼色,而后就道:“时辰差不多了,我陪陈姑娘去见江夫人吧。
”
“好啊。
”陈宝香依旧坦荡,顺手指了指院子门口,“你去那边等我片刻,我还要去跟里间的人问个礼。
”
里间都是些长辈,陆清容懒得应付,她点了头,起身拉着林桂兰嘀咕:“你去堵另一个门,看她是不是想跑。
”
“好。
”林桂兰拎起裙子就走。
裴如玫在旁边看着,有些担忧。
这个姐姐应该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否则也不至于穿这件裙子来赴宴。
这件紫配红的裙子是她在衡荣布庄里订的,当时做完去试穿的时候,被教习嬷嬷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贵门姑娘不可以有这么俗气的审美,她是官眷,不是暴发户。
裴如玫无奈,只能将这裙子贱卖给了布庄掌柜,那掌柜的当时就说这裙子不好找买家,低价租给人充门面或许可行。
谁会花钱租这样的裙子呢,裴如玫很难过。
谁料今日在这宴席上,她居然看见它了。
陈宝香灿烂又潇洒,飞舞起的裙摆像极了她想象中的自已穿上的样子。
可裴如玫因此也很清楚,陈姐姐多半不是她说的那般势大,兴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得替她找个由头开溜才是。
正想着,裴如玫就看见陈宝香站起来往后院的方向走了。
裴如玫犹豫了一下,起身跟过去,想提醒她林桂兰和陆清容已经堵住了这院子里仅有的两处门。
结果刚拐过一个墙角,她就看见陈宝香已经攀上了角落里高高的院墙。
裙摆飞扬成银杏叶一般的弧线,她单手攀着墙沿撑上去,嘴里好像还轻哼着小曲儿。